她整個人都埋在柔軟的沙發里。
毛茸茸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極了想要睡覺卻強撐著的貓兒。
手邊的詞集搖搖欲墜。
旁邊茶爐“咕嘟咕嘟”地翻滾著,是隆冬最溫暖的聲音。
傅玄彎腰,輕輕將她手里的那本詞集拿起。
卻不想這一下驚醒了似睡非睡的白茶。
他掃了一眼白茶看到的那一頁,是辛棄疾的《賀新郎》。
他看向白茶:“這首詞很多人都喜歡,尤其是這句,‘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白茶坐直了身體,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比起這首我還是更喜歡他的那首《丑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少年不識愁滋味。
愛上層樓。
愛上層樓。
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
欲說還休。
欲說還休。
卻道天涼好個秋。”
傅玄抿唇:“這詞太老氣橫秋,不適合你。”
白茶輕笑:“那傅先生認為我該是什么樣子的?”
她笑吟吟地看著傅玄,滿臉期待。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白茶點點頭:“《李延年歌》啊,傅先生倒真是會哄我開心。”
“實話而已。”傅玄將書合上放在旁邊的桌上。
自己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
他斟了一杯茶遞給白茶:“小白當初找上我,是為了錢。”
這個話題他不愿意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