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間的門被打了開來,肖野端著一盤烤好的面包和牛奶走了進來。
“你醒了。”肖野將盤子放在床頭柜上隨后走到她面前,“做噩夢了?”
肖野看到江嫻的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有些許淚水的痕跡。
“……嗯。”江嫻應(yīng)道。
“先吃點東西。”肖野摸了摸她的頭說,“吃完我們就回潯鎮(zhèn)。”
江嫻聽話的點點頭:“好。”
一路顛簸,肖野一整晚都沒睡又開了五個小時的車,雖然很累,但他依然不停地安慰著江嫻。
這幾年潯鎮(zhèn)的變化很大,街道開始有了水泥地,依稀的幾座高樓矗立在不遠處,街上的車也變得多了起來。
由于景區(qū)的開發(fā),這里再也不是落后的地方,許多潯鎮(zhèn)的年輕人也不再外出打工,紛紛留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做著小生意。
肖野輕車熟路地開到了老房子處。
房子還是像之前一樣,墻被重新翻新過,看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
門口還是貼著那副對聯(lián),雖然已經(jīng)褪色但是屋子的主人似乎不舍地換掉。
江嫻下車之后,推門而入,院子里面被打掃的很干凈,小木椅安靜地坐在老樹底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江斌和唐香柳要晚上才能趕到,現(xiàn)在就只有江嫻和肖野兩個人在院子里。
奇怪的是,江建平不知道去了哪里,江嫻找遍了屋子都沒看見人影。
“還是沒有找到嗎?”肖野從房間里出來問道
江嫻搖搖頭:“……沒有。”
鐘桃的遺物早就被收拾好,他們說她是在睡夢中走的,也不算痛苦,前些年感冒落下了一些久治不好的病根子,折磨了她很久,想來現(xiàn)在也算是一種解脫了。
焦躁的夏風(fēng)吹得江嫻心有些煩亂,細碎的發(fā)梢被她別到耳后,她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眺望遠方。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立馬跑下樓。
肖野跟在她的身后,問道:“你要去哪里?”
江嫻跑到門口,回頭說道:“我去趟后山,馬上就回來。”
“嗯,我在家里等你。”
后山上是一片荒廢的田地,除了有一片竹林外便沒有什么。
江嫻今天穿的是裙子,小腿被小道邊的野草劃了好幾道紅印子,不過這都不算什么,她依然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
終于,江嫻在竹林的中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江建平正坐在一個石板凳上,手里拿著扇子不停地給自己扇風(fēng)。
等江嫻悄悄地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這小老頭正在偷偷地抹著眼淚。
霎那間,一股酸楚感涌上心頭,江嫻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把眼淚給憋回去。
隨后,她輕輕地拍了拍江建平的肩膀:“爺爺。”
江建平遲緩地轉(zhuǎn)過身子,神色驚訝:“嫻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