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明白了,我們古伊娜真溫柔啊。”
古伊娜端著茶杯,微微笑:“母親離開之后,一直是您引導、愛護我,甚至尊重了我的選擇讓我出海,缺失母親的那部分您也很好地補足了,我是在幸福里長大的小孩兒。這樣的幸運,我也想分給別人——”
她笑了。
“謝謝,父親,把我養成了一個好人。”
耕四郎抬起手捂住臉,說古伊娜你去買包鹽可不可以。古伊娜溫柔地應下,轉身出門,留下在廚房里捂著臉哭的男人,在樓上還沒有好好成長的女人。
這個世界并不溫柔,我們單是順利成長為一個好人,就是這樣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古伊娜在外面呆了一會兒,拎著鹽和一些零食回去,耕四郎在和大和聊天,表情很僵硬,看古伊娜:“古伊娜,艾斯和丟斯是誰?”
古伊娜:“朋友。”
“真的嗎?”
“……前男友們。”古伊娜選擇自暴自棄,“一個是戴面具的小說家,一個是自卑心理嚴重的縱火男,因為性格太怪合不來分手了。”
“分手了啊,那就沒問題了。”耕四郎的笑容平靜了,“古伊娜,我也不是反對你談戀愛,但是結婚什么的一定要帶回家給我看看。”
“我要是不結婚呢?”
“那就更好了——不是!你的人生很寬廣,只要你能做好選擇,結不結婚什么的都沒關系。”
古伊娜點頭:“我知道的,午飯吃什么?”
“我做了飯團……”
“大和,走,下館子去。”
“好耶!”
耕四郎:“……”
村子里的小孩兒纏著大和問東問西,古伊娜跟她說了不能提及和之國和海賊王白胡子的事情,大和發現自己除了和古伊娜死纏爛打的經歷之外沒什么可說的。
她的一生,這么匱乏嗎?
她長得高大,女孩兒們坐在她的肩膀上看世界,發出驚嘆的聲音,男孩兒們也想,大和很歡迎,但是男孩兒們說不能那么做。“這是失禮的事情的!”小孩子們很嚴肅地對她講,要保護好自己。
白胡子和艾斯說過很多次,她以前沒聽過,現在卻認真記在腦子里,什么是合適的距離,什么是不應該的距離,哪些是欣賞的目光,哪些是惡意的目光。
耕四郎在屋檐下坐著,微笑著鼓勵她去接觸生活。
生活,不是活著,以前只有夢想和活著,人的生命里不是只有夢想的,對的,不對的,她蹲下身子,站在小小的自己身邊,去看那些,生活。
她看見年幼的自己在哭,她好難過,大和好想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