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由秦大牛帶頭,一大群身穿粗布衣衫,面色頹唐的人來到了少室山門前。李灼光站在少林門前說道:“葉二娘為惡多年,怕是她也記不清到底禍害了多少家嬰孩。她還能記住,并上門道歉的,估計也就是稍有名望的武林世家。
而那些貧苦百姓,也遭受了同樣的不幸,理應得到同樣的道歉。在此特別鳴謝大宋朝廷,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可沒那能耐將人全部尋到,并帶到這里來。”
玄慈無奈,只能強運內力,抵擋住了落下來的棍棒,并伸手制止了兩名僧人行刑。那行刑的僧人見狀,立即扔掉棍棒,將玄慈扶了起來。
李灼光詫異道:“人還沒死,怎么就停了?”
雖然那時玄慈自己的選擇,但是其他少林僧人聽見李灼光這話,無不怒目而視。
玄慈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對著李灼光說道:“此事皆是我之過錯,我愿一力承擔。”
李灼光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數百嬰孩的性命,由你一力承擔,你當你是大雷音寺里的金身羅漢?別逗了,如果一個人便能擔下如此多的因果,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能荼毒天下,禍害蒼生,事后只要鞠躬道歉就能一筆勾銷?”
來圍觀的武林中人,聽到李灼光的話也是無不點頭。他們這時才反應過來,那玄慈方丈之前以命相抵的做派,其實是不對等的。
要真讓他死在這里,那人死債銷,恐怕也沒人好再開口譴責。不,不對,這李灼光不是個好相與的,還有一手死而復生的手段,怕是得罪了此人,死也不能解脫。
玄慈緩了口氣,問道:“不知李施主有何見教?”
李灼光嘿嘿一笑:“剛才不是說了嘛,你不是金身羅漢,所以抗不了。但這少林寺內,金身不是挺多的嗎?
我做主,將這寺里的黃金都拿出來,賠償給這些苦命的人罷。”
少林寺的僧人都又驚又怒,如果是寺里現成的黃金,讓他們拿出來,他們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這黃金一旦被塑成金身,那它便不是黃金這么簡單了,它代表的是菩薩與佛陀的法身。此時僧人的信仰還比較虔誠,融毀金身這種事,是萬萬不可能的。
“哦,我也明白,讓你們來做這件事,你們心里膈應,那我受個累,就由我來大秤分金吧。”
少林寺眾僧人都踏前一步,怒目而視,意圖很明顯了。
李灼光眼睛微瞇:“不是天天都在說你佛慈悲嗎?那佛祖能行割肉喂鷹之事,怎么到了你們這里,這法身就動不得了?而且這也不是讓你們接濟,而是讓你們補償!”
少林僧人仍舊不為所動。
李灼光嘆了口氣:“你們既然如此無慈悲,那便是違背了佛家的教義,既然已違背教義,那就是偽僧了。既為偽僧,便是邪道,那我蕩滌邪魔,便是替天行道。
在場的人都做個見證,你們事后可別說我殘害正道喔。”
在場的武林中人都有一口老槽梗在喉間不吐不快,你可真會扯啊,不過現在你的拳頭大,那你說啥就是啥嘍。
有人能夠忍住吐槽的欲望,但是有些身負杠精血脈的人卻忍不了。
“妖言惑眾,你才是邪魔!”
哦,是誰這么勇啊?李灼光回頭一瞧,原來是包不同。不止有他,隨他一起來的還有鄧百川、公冶乾、風波惡,其他三人看樣子想要攔住他,但是晚了。
慕容家的四大家將,已有許久沒有收到慕容復的信件了,也未在江湖上聽聞慕容復的信息。此次聽聞李灼光去找少林寺的霉頭,四人一合計,便往少林寺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