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剛養一天便泡了水,她又受了風寒,如今情況不容樂觀。
“干嘛要等我回書院之后?”孟錦霄不滿道,“咱們現在就去。”
身為男子,李清洲不好過問姑娘家的事情,所以他并不知曉如今明桃的傷勢如何,見這么嚴重,聞言也贊同道:“宜早不宜遲,不過……”
他和孟錦瑤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明白彼此的顧慮。
“你們打什么啞謎呢?”孟錦霄不明所以。
“明桃應該不會答應的。”孟錦瑤搖搖頭。
如今外面都在傳她是青樓里的,這對姑娘家的名節有損,她怕明桃聽了那些話之后會想不開。
“為什么?”孟錦霄更不明白了。
他一回家就圍著明桃轉悠,今日出門一趟也是直奔鎮上,并不知道前兩日發生了什么事。
孟錦瑤不想理這個傻弟弟,直接說道:“清洲哥,你去勸勸明桃吧。”
“我?”李清洲有些意外。
“你也知道我說話直接,錦霄又什么都不懂,你是救她的人,于情于理,你最合適。”
孟錦霄不滿道:“我怎么就不懂了?”
李清洲沉默片刻,頷首道:“好,我去試試。”
栗子糕香甜軟糯,入口即化。
明桃吃過的點心數不勝數,其中不乏進貢給宮里的,可對她來說,全都比不上今日所食,她慢慢吃了一塊。
不過巾帕擱的位置有些遠了,她探身去取,哪怕足夠小心,卻還是牽扯到傷口,忍不住痛呼一聲。
立刻便有人開門進來,三兩步跨到她面前,沉聲問:“傷到了?”
“沒、沒有,”明桃忍著疼露出一個笑,“我沒事。”
李清洲望著她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冷汗皺眉,片刻后才問:“你要拿帕子?”
他將帕子遞了過去,明桃低聲道謝,沾了沾唇角,又仔仔細細地將手擦了一遍。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她卻做得格外嫻雅,舉手投足間讓人目不轉睛。
李清洲默默地想,這樣的姑娘,只會為千恩萬寵嬌養著長大的,不會是妾,更不會是青樓出身。
明桃放下帕子,輕聲問:“清洲哥有事嗎?”
他回過神,將一塊栗子糕放下,“我不吃這個,給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