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了薄粉,掩蓋淤紅,夜里才沒看出來。
可不是剛才一巴掌就能打出的傷。
“誰讓你掌嘴?”
緋晚低頭不語。
半晌,才在帝王無聲注視的壓力下,怯聲回答:“是同宮的云翠。皇后娘娘已經懲罰她了……”
“還打了哪里?”
“沒、沒有了……”
緋晚吞吞吐吐,分明有所隱瞞。
蕭鈺凝神回憶。
皇后派人送太后壽宴的命婦列席名單時,順便提了句春熙宮有個宮女癲病發作,誤傷了被借腹的婢子。
問他該如何處置。
是按低位嬪妃的規格給藥治傷,還是按宮人的?
畢竟她身份不同普通宮人,侍寢過,皇后不敢擅專。
這等小事也來問他。
他當時忙著看江南治水賑災的幾份奏折,懶得計較皇后的小心思,直接命人把一份御膳例湯賜到春熙宮了。
如今看來打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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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狀
早知她臉腫,該讓太醫送些消腫的好藥過去。
“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呢?”
“陛下,奴婢傷在哪里都不要緊……”
“給朕看!”
緋晚低了低頭。
被迫解開肘窩和膝窩系著的肥大舞袖。
紅色布料落地,白色皮膚露出。
皮膚上大塊小塊的青紫淤痕,盡皆呈現在燈前。
蕭鈺眉頭凝起。
慍色在眼中聚集。
“竟傷得這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