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態度,誰看了都覺得你們有關系,所以,不是我誤會,而是你,故意膈應我。”
“……”徐斯禮喉結滾動了一下。
“你現在解釋有什么用?你們已經讓我不舒服了,而且是非常不舒服,所以不是你現在當著我的面教訓她兩句,或是讓她的舅舅跟我賠禮道歉,這件事就可以過去。”
“再者說,你沒有到處拈花惹草,那么薛昭妍是怎么回事?她也是誤會?”
“……”
徐斯禮心口堵得厲害,也疼得厲害。
薛昭妍這個人,是一根更深更隱秘的刺。
“合著我跟你解釋,還解釋錯了啊?”
“沒有錯。只是我聽完確實沒什么感覺。”
時知渺淡淡道,“如果你想聽我說‘不好意思,我誤會你了’,或者是‘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告訴我,沒讓我蒙在鼓里’之類的話,那不可能。”
“好了,話都說完了,”她試圖掙脫被他攥著的手腕,“我現在可以下樓了嗎?”
徐斯禮看著她如同北極冰雪般難以融化的面容,少頃,還是一點點松開了手。
時知渺直接下樓。
她心口浮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就像身上被人砍了一刀,在最需要用藥的時候,她到處找啊找,可哪里都找不到能止血的辦法,只能放任它把血流夠,而后靠自身免疫去結痂、愈合、長出新肉。
她原本已經沒有感覺了,可他卻在這個時候出現,要給她上藥,這反而是把她已經長好的傷口又生生撕裂,讓她之前所有的自我療愈都功虧一簣。
時知渺扶著樓梯的扶手,走下一條臺階,閉上眼,自肺腔里吐出一口壓抑許久的濁氣。
剛要再走下一條臺階,身后就陡然響起一道充滿怨恨的聲音:
“時知渺!你到底憑什么?!”
時知渺腳步一頓,轉身。
是沈雪,渾身顫抖地站在她身后,像一頭瀕臨崩潰的困獸。
“什么憑什么?”
“你憑什么這么好命嫁給斯禮哥哥?他根本不愛你!你就是仗著你媽媽跟徐阿姨的交情,道德綁架他不得不娶你!”
沈雪淚眼漣漣,“要不是你霸占斯禮哥哥妻子的身份,就憑我們之間的緣分,這個位子肯定是我的!”
時知渺看著她這副毫無邏輯、癲狂瘋魔的模樣,只覺得荒謬可笑:“你們之間有什么緣分?他救了你一次,就會愛上你,跟你結婚?”
“沈小姐,你當務之急是少看點狗血電視劇,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種老掉牙的劇本,現在的觀眾都不愛看了,你怎么還在自我感動地沉迷?”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我,不是還有薛昭妍嗎?哪里就輪到你了?”
“薛昭妍也是賤人!”沈雪尖銳地大叫,“你們都是搶走斯禮哥哥的賤人!”
再往下走一條臺階,就是賓客云集的宴會廳,她們在這里爭吵,已經引起樓下一些人的注意。
“咦?那不是徐太太嗎?她身邊那女人是誰啊?怎么哭成這樣?”
“看著像是在吵架?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