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慢慢地走到徐斯禮的面前,徐斯禮周身死寂,他把手上的血擦干凈,然后從口袋里拿出婚戒,重新戴回無名指上。
沒讓它染上一點血跡。
時知渺心情早就翻江倒海了。
“……徐斯禮,你在干什么?”
徐斯禮看著她,那眼神晦暗不清,也分辨不出喜怒,只覺得幽幽的,深深的。
時知渺先去看地上的吳耀宗,還有呼吸。
她閉了一下眼,只覺得慶幸沒造成最壞的后果,然后對門外喊:“余哥,你先把人送去醫院。”
余隨招來了兩個人,把已經休克的吳耀宗抬了出去。
時知渺有多后怕,就有多生氣,她問這個男人:“如果今天真出了人命,你要怎么善后?你要讓爸媽怎么辦?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她知道徐家在北城一手遮天,誰見了都要退讓三分,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但她還是怕,她不敢去想徐斯禮跟殺人犯這三個字扯在一起的樣子。
徐斯禮說:“他欺負你。”
時知渺想說什么,徐斯禮下一句就是,“他欺負你這么大的事,你不告訴你老公,卻告訴陸山南,讓他替你解決。”
“時知渺,我在你眼里,就差勁到這個地步?”
“……”
時知渺手指無意識地捏緊,指甲摳著掌心,傳來清晰的疼痛。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如果能選,我肯定選我哥。”
徐斯禮笑了。
是啊。
以為網約車司機是醫鬧家屬的時候他就問過她,能選的話,她會把求救電話打給誰?
她當時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陸山南。
那么這次被人欺負,她當然是找陸山南。
如果當年能選嫁給誰,她肯定也選嫁給陸山南。
徐斯禮站起身,他1米88的身高,時知渺想看見他的臉,就不得不仰起頭。
包廂內五光十色的射燈從他那張俊臉上掠過,她看到一片冷寂。
他突然問:“時知渺,嫁給我這兩年,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時知渺抿緊了唇。
“那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委屈。我這個老公當得不夠格,你這個老婆在我這里,也沒有及格過。”
時知渺腦袋嗡的一下變得空白,身體比腦子更快感受到羞辱,她抬手就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在這一巴掌后,天地好像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