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混沌之道（第2頁）

江塵渾身都是傷痕，金血飄灑，冥獄更是面色蒼白，混沌氣壓得他身體都有些扭曲。

這種場面震撼到極致，一個九境巔峰的魔族大能喃喃道：

“當真是氣吞山河之勢，冥獄國師不會真要敗了吧！”

很多魔族同樣驚駭到無以復加，他們誰也沒想到戰局會出現這種局面，出乎所有魔族的預料，連魔皇都要依靠算計才能戰勝的冥獄，竟然會敗在一個人族青年身上。

周圍隱藏在虛空當中的老輩十境，此刻也心寒，冥獄自出世那天，依仗黑暗大道所向披靡，一路無敵，強大到讓同代魔族絕望，而今卻幾乎敗北。

難道幾乎被滅亡的人族，要因為這個青年的出現，重現往日輝煌了嗎！

轟！

終于，大戰接近尾聲，黑暗在混沌氣息當中不斷磨滅，最后徹底消散，那片虛空當中，只剩下江塵還在站立，

伴隨著黑暗氣息的消散，冥獄的身軀也逐漸接近潰散，他的魔袍都破碎了，露出枯瘦魔軀，半邊身軀都被江塵斬滅，這是毀滅性的傷勢，他已經沒有恢復到巔峰的可能，

“我的大道難道真的錯了嗎？”

冥獄喃喃嘆息。

江塵仰起頭，輕聲道：“黑暗并不是永恒，在無盡的黑暗中，依舊有無盡生機存在，就如同太陽東升西落，哪怕下沉多少次，總會有升起的時刻。”

“無盡的黑暗中亦有生機”

冥獄輕聲自語，他心中升起一絲明悟，被黑暗侵蝕萬年的魔軀深處，竟然出現縷縷生機，只是現在這點生機，遠遠趕不上體內殘存的黑暗腐朽，轉眼又被熄滅，

任誰都看得出，冥獄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黑暗規則的恐怖也在此處，你若足夠強大，便可控制這股力量，反之，則會深受其累。

“原來如此”

江塵看向冥獄的眼神，卻帶著一種復雜的意蘊，

“以你的實力，這場戰斗我并無勝算，到了最后，你為何收回力量？”

冥獄身軀在黑暗的侵蝕下，不斷湮滅，但臉上卻露出一抹微笑，

“以十境初期與你相爭，本就是無理還要爭上三分，正如你所說，路走錯了，即便再前行，也只是越走越偏，可惜，沒有讓我重來一次的機會了，

這一戰，本尊輸得心服口服，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走到更高處，替我看看那片天地的風采。”

伴隨著縹緲的聲音漸漸遠去，冥獄的魔軀徹底消失不見，重歸天地。

城墻上，此刻聚集的魔族足有數百萬眾，但在此時，卻鴉雀無聲，一片死寂，每個魔族眼眸深處都劇烈顫蕩，幾乎失神，

鬼夜叉冥獄竟然隕落了，站到最后的，竟然是這個十年前才踏上大道的人族天驕，在十年的時間中，他以亙古未有的速度成長，僅用十年時間，便踏在了這方世界的巔峰。

江塵此時卻對這個手上染血無數的魔域老魔產生一絲敬意，他明明有戰勝自己的機會，卻主動放棄，只為讓他看來未來的大道之上，究竟還有什么，

卻如大道所言，黑暗之中，亦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