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樣 本（第2頁）

旁邊，是那個沾滿污漬和血指的硬皮筆記本。

“這就是‘蜈蚣尾巴’？”剃刀用雪茄點了點那兩支血清，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還有配方？”

陳洛緩緩睜開眼：“樣品和部分記錄，副作用很大，是垃圾。”

“垃圾？”剃刀嗤笑一聲，吐出一口濃煙，“金并大人當(dāng)然看不上這種玩意兒，不過嘛…清理得很干凈，沒留尾巴，這點很好。”他揮了揮手，保鏢合上箱子，連同筆記本一起收走。

“金并大人對你這次的表現(xiàn)很滿意。”剃刀走到陳洛面前，“所以，給你的‘嘉獎’也升級了。”

他從西裝內(nèi)袋里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厚信封，丟在陳洛腳邊，“一筆錢，夠你們這群人換點像樣的家伙事兒，養(yǎng)養(yǎng)傷。”

他頓了頓，臉上那虛假的笑容里多了一絲意味深長：“另外，大人說了，像你這樣能咬下硬骨頭的‘瘋狗’，光清理些臭水溝里的老鼠太屈才了，從明天起，‘野狗幫’在‘屠宰場’街的那幾個地下賭檔和‘快活林’的站街生意，歸你管了，油水…可比你現(xiàn)在這點破爛強多了。”

地盤，金并地盤上油水豐富的街區(qū)。

“酒桶”空洞的眼神瞬間聚焦，閃過一絲精光。

“老鼠”也忘了毒癮的折磨，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眼中爆發(fā)出貪婪的光芒。

連門后陰影里的“影子”，握刀的手指都微微收緊了一瞬。

剃刀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雪茄的火光在他眼中明滅：“不過，‘碎骨者’，記住大人的話。”他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帶著赤裸裸的警告，“爪子，要懂得收放。該咬誰，不該咬誰，心里得有數(shù)。沃德安保那邊…到此為止！再敢伸手，剁掉的就不止是爪子了。明白嗎？”

陳洛迎上剃刀冰冷審視的目光，布滿血絲的眼底沒有任何波瀾，緩緩點了點頭，聲音平淡無波：“明白。”

“很好。”剃刀似乎很滿意陳洛的“識相”，重新露出笑容，“養(yǎng)好傷，把地盤給我看住了，別讓一些不開眼的野狗，以為換了主人就能翻天。”他拍了拍陳洛的肩膀，力道不輕，恰好壓在他右肩的傷口上。

劇痛傳來，陳洛身體微微一僵，牙關(guān)緊咬，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卻硬生生咽了下去，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剃刀收回手，帶著保鏢轉(zhuǎn)身離去，沉重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

安全屋里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雪茄的余味和地上那個鼓鼓囊囊的信封。

“老…老大，地盤，我們…我們有地盤了。”

“老鼠”第一個按捺不住，激動地爬到信封旁，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酒桶”也站起身，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終于有了一絲活氣，看向陳洛。

陳洛沒有理會地上的錢，也沒有看激動的“老鼠”。

他慢慢彎下腰，撿起剛才包裹“藥劑師”頭顱的那塊破布。

破布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靜靜躺著一支和交給剃刀那兩支一模一樣的、裝著淡藍色液體的金屬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