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當屋內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后,郭守孝又朝著曹寬道:“你也退下。”
“屬下遵命!”
曹寬聞言一怔,但很快便非常干脆地應了下來,起身便離開了屋子。
“薛云,你到底想干什么?莫以為我真的不敢治罪你嗎?”
隨著大門緩緩關上,再無外人。
郭守孝死死盯視著薛云咬牙切齒道。
“這句話應該換我來問你,方融葛預,我幫你殺了,圖謀不軌的洪覽我也幫你殺了,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你獨攬東山郡大權!”
既然大家都已經敞開來說了,薛云也沒必要繼續和他客氣下去。
“可你明知道曹寬是方融的人,你卻沒有選擇斬草除根,而是接納了他的投靠,甚至是保留了他的兵權,郭守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嗎?”
“你在認為我想要過河拆橋?”
郭守孝瞪大了眼睛。
“難道不是嗎?”薛云忍不出嗤笑道:“你真以為我是那些頭腦簡單什么都不懂的武夫嗎?”
“好好好!很好!沒想到是我看走眼了!”
郭守孝頓時深吸口氣不再掩飾自己,“你說得沒錯,我留著曹寬,就是用來防備你的。”
“終于肯說實話了嗎?”薛云不禁冷笑道,“可我始終搞不懂,你為何要防備我?明明我在東山郡毫無根基,一心只想著抵抗戎人的入侵,我對你根本就沒有威脅!”
“誰說你對我沒有威脅的?”
郭守孝似乎恢復了冷靜,拿起酒壺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的杯里斟滿,然后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從你殺了方融,又獨自突破數百兵馬陣斬洪覽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成為了我的威脅。”
“你可以毫無負擔地殺了郡守郡尉,那么再殺我一個郡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你是武夫,一旦有所不滿,你們武夫往往都習慣用刀來說話!”
“若是哪天我讓你不滿,乃至成為你的阻礙,或許我也會步入方融洪覽的后塵。”
借著酒勁一口氣說完后,郭守孝看向薛云的眼神都充滿了忌憚與陌生。
“就因為這?”
薛云有些不敢置信。
“沒錯,正如我不相信戎人一樣,我同樣不會相信一個武夫……”
郭守孝忽然目光幽深地看著薛云道:“我甚至懷疑,你根本就不是奮威軍的都尉!”
“……所以,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薛云心里猛地一跳,表面卻不動聲色地岔開了有關身份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