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搶了你的小妾?”朱高熾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紀綱再怎么膽大妄為,也不至于敢去都督家里搶人吧?
“紀綱看臣不順眼,直接動手打人。有一次他在酒樓上看到了臣,二話不說沖上來就是一拳,打得臣頭破血流,回家躺了半個月,差點一命嗚呼。”
“合著你是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居然打不過一個錦衣衛(wèi)的頭領(lǐng)?”張妍狐疑地看著薛祿,“那你們追隨皇上北征蒙古,是怎么打贏那些彪悍的蒙古騎兵?”
“張妍,別鬧。”朱高熾趕忙制止妻子,“本宮必須要糾正你一個誤區(qū),薛都督這樣的武將空手搏斗打不過錦衣衛(wèi)精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們擅長的是指揮著千軍萬馬沖鋒陷陣,擅長的是披甲騎馬、短兵相接,而不是近距離徒手搏斗。”
“殿下所言極是。”薛祿連連點頭,“要是披甲騎馬,十個紀綱也打不過咱老薛。他不過是仗著年輕力強,身手敏捷罷了。”
屋內(nèi)氣氛凝重,朱高熾等人深知,薛祿的遭遇只是紀綱眾多惡行的冰山一角。而這,或許就是扳倒紀綱的關(guān)鍵突破口。
“無故襲擊毆打軍中將領(lǐng)。”楊士奇坐在角落,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緩緩做出總結(jié)。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精辟!楊大人,我最佩服你們這些讀書人,說話就是好聽。”薛祿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對楊士奇的總結(jié)十分滿意,覺得這幾個字精準地概括了紀綱的惡行。
“不僅如此,臣還要給殿下一個重要消息。”薛祿突然壓低聲音,臉上露出神秘的神色。
聽到這話,朱高熾、張妍和楊士奇都不由自主地湊了過來,臉上滿是好奇和期待。
“紀綱縱容養(yǎng)子侵犯蒙古商人女眷。”薛祿表情嚴肅,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就是為什么韃靼部落明明去年就已經(jīng)被陛下打服,答應不再南下襲擾邊境,答應拿出馬匹與我們做生意,但今年剛剛?cè)肭锞头椿诘脑颉!?/p>
朱高熾聞言,驚得張大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想到,紀綱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做出這種破壞邊疆和平的事情。
楊士奇也同樣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的眉頭緊皺,眼中閃過幾許憤怒。
洪武年間,徐達、常遇春等名將浴血奮戰(zhàn),打垮元朝,將其變成北元,而后藍玉又進一步將北元打成韃靼。到了永樂年間,先是邱福率領(lǐng)的十萬大軍在漠北遭遇慘敗,而后朱棣更是不厭其煩地親自率軍親征漠北。
這一系列的戰(zhàn)爭,耗費了無數(shù)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不都是為了保障邊疆的安寧,讓邊疆的百姓不再遭受草原鐵騎的侵襲嗎?
如今,眼看韃靼部落已經(jīng)被打服,和平的曙光就在眼前,紀綱卻因為自己養(yǎng)子的惡行,破壞了朱棣多年來的努力和和平之夢。
“單單這一條,就已經(jīng)足夠他身陷囹圄、身首異處。”朱高熾終于回過神來,咬著牙說道。他的眼中閃爍著怒火,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讓紀綱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楊士奇微微點頭,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殿下所言極是。紀綱此舉,不僅觸犯了律法,更是損害國家的利益。我們必須盡快將這些罪證收集齊全,呈遞給陛下,讓陛下為邊疆的百姓和國家的安寧主持公道。”
薛祿也用力地點了點頭:“楊大人說得對。我愿意為扳倒紀綱出一份力,只要能讓這個禍害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做什么都可以。”
屋內(nèi)的氣氛,凝重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