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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他共事過的都會給他這個評價。

之前，他總是讓攝影師加116的光圈再拍一遍，或者減116的光圈再拍一遍，可事實上，所有人都知dao，他自己也知dao，一般人類是看不chu116光圈的任何區(qū)別的，可謝蘭生就非要拍，連攝影師帶演員們一起折騰、一起受累。

在混音終于完成那天，那混音師用一種枯木逢chun的語氣對謝蘭生gao興地dao：“謝導(dǎo)，終于zuo完了！！！”

“嗯，”謝蘭生說，“謝謝。”

那混音師又評價dao：“謝導(dǎo)，您是我見過的最難搞的一個導(dǎo)演。”

謝蘭生：“……”

其實蘭生有的時候?qū)λ约阂彩懿涣耍?dāng)晚，為了確認(rèn)他是不是真那么讓人受不了，謝蘭生突然問莘野：“莘野，我是不是非常難搞？”

“……嗯？”莘野明顯有些愣了，“什么難搞？”

謝蘭生便解釋說：“混音師說我很難搞。”

“沒有。”莘野低笑，“謝導(dǎo)，您值得最好的。”

謝蘭生：“…………”

“謝導(dǎo)，您本shen是最好的導(dǎo)演，您也值得最好的同伴，值得他們最好的作品。”

“……啊。”謝蘭生又再次覺得，莘野總能讓他自己焦躁的心安靜xia來，仿佛有o力。

那邊，隔著電話線，莘野帶磁的聲音又再一次地響了起來，他說：“謝導(dǎo)，這樣的你……我很喜huan，一直喜huan。”

作者有話要說：　　謝蘭生：“莘野，我是不是非常難搞？”

莘野：“……哪種搞？”

謝蘭生：“就那種搞啊。“

莘野：“不知dao。我搞搞試試。“

這段參考李安說的剛用電腦時的事兒。李安說他放大一看，全選錯了……只好重選。差不多的年份時間。

柏林（一）

謝蘭生是在一月末接到柏林的電話的。在等著的一個月中，他們zuo了jg1剪、pei光，從初剪的四個小時時長縮短到兩小時。

謝蘭生對“參加比賽”的gan覺還蠻復(fù)雜的。平心而論，謝蘭生這二十幾年都不是個好qiang的人，他沉浸于nei心世界。他也一直非常贊同“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因為說白了，“喜不喜huan一bu電影”是主觀的、是ganxg的，跟思想、審i合不合拍等等東西關(guān)系很大。而且，不guan競賽多gao姿態(tài)，它本質(zhì)上就是俗的，人虛榮且非常功利――各大導(dǎo)演不斷造勢，爭取觀眾喜huan自己，讓電影節(jié)的組委會傾耳注目、拋來桂冠。想想也是，若是選的大獎電影最后n本無人問津，電影節(jié)也辦不xia去，可這讓它變得更俗，大眾kou味從來不是藝術(shù)創(chuàng)新的好朋友。謝蘭生對大眾喜好從始到終保持敬畏，但zuo不到曲意逢迎。從這些個角度來說，“拿獎”不是什么好事，許多大導(dǎo)從不參賽，還在合同上面注明“不能拿它參加比賽”，不設(shè)競賽的電影節(jié)似乎更加純粹一些。

可是呢，人真的是非常復(fù)雜。只要付chu一些成本就總是會期待結(jié)果，不愿意zuo無用功。而且，若是參賽，還一定會被周圍的競爭氛圍所影響到，也變成俗氣的動wu，想要獲取大家肯定，想要收割同行艷羨，想要拿回一個獎項而后得到好的回報。一邊告訴自己不care，一邊控制不住地care，非常矛盾，可能，不去比賽真的是個比較合適的方式。

這次，謝蘭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