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算我求你了,成嗎?”
不顧對方掙脫,多年來瞧不起妻子的他,終于扯下了臉,聲音里透著哀求。
趙秀娥終于回過頭,看向自己這個混賬了半輩子的丈夫。
結婚幾年,李衛國從來沒和她說過半句軟話,更別提這樣的卑微。
她心里始終對丈夫有著感情的,看著男人凄凄然的模樣,豐潤又蒼白的唇蠕動幾許,最終還是抱著孩子,沒往前走。
連她自己心里都在罵自己不中用。
“你的酒呢。”
趙秀娥咬著牙問道。
李衛國閑農活兒臟累,不愛上工,成天只顧著窩在家里喝酒,怎么勸也勸不聽。
想不到,現在竟然要用它救女兒的命。
李衛國知道,趙秀娥是想用土法子,拿白酒給女兒降溫……前世他們就是這樣做的,結果反倒讓女兒酒精中毒,加重了病情。
他迅速轉身,直接摸過炕角處的白酒,卻沒有給妻子。
而是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獰著臉,狠狠摔碎。
“你這是做啥!”
李秀娥驚叫,她不明白她不明白李衛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沒了酒,拿什么給孩子降溫?
李衛國急切地解釋道,聲音因為焦急而有些沙啞:“不能用這法子,會害了孩子!”
也會害了她們娘倆,跟自己。
男人心里頭發誓,這輩子他要是再碰酒,他就是個畜生!
“不用?那你說怎么辦?眼看著孩子燒成這樣,你倒是給我想個法子啊!”
趙秀娥帶著哭腔喊道,語氣里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李衛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記得,前世家里有些過期藥,沒準能管用。
“藥,家里有藥!”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翻箱倒柜地尋找著。
趙秀娥愣愣地看著他,往日里游手好閑的丈夫,此刻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動作麻利,神情緊張。
終于,李衛國從一個破舊的鐵盒子里,翻出了一瓶過期三年的阿司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