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只有大海知道」（第2頁）

那天的夜晚，雨勢漸停，楊晞遙載著曹遠東前往蘭嶼小學，說來也奇怪，他曾經三番四次求楊晞遙教他開機車，但每一次她都shuang快地拒絕，理由是：香港人不是騎車的民族。

「哪有這樣的事啊。」有時曹遠東在后座會抗議shiwei。

「就是有這樣的事，這邊chu車禍都是香港人。」楊晞遙說。

地上的積shui映著街燈的倒影，風撲面而來，風有dian大，兩人安靜了一陣zi，楊晞遙突然間喊chu來：「我覺得阿漢走了之后，發哥會很孤獨吧。」

「阿漢也會孤獨啊，一xiazi離開親人的孤獨。」曹遠東也喊回去。

過了好一陣zi，曹遠東突然又喊了一句話：「你呢，你這樣離開家里，會不會孤獨。」

楊晞遙安靜了一陣zi，緩緩地說：「我是單親家庭長大，上大學的時候就離開gao雄，去到臺北住宿，大學開學之前，母親就過世了，那時我還沒滿二十歲。」

「對不起。」曹遠東對此表達傷gan。

「那時我跟母親的關係并不好，過世之后，偶然會去祭拜她，看著她的遺照，想吵架也沒機會吵，許多事也來不及說，我遺憾的是，在母親的記憶中大概只有無止境的爭吵吧。我多想為她留一些i好的回憶，哪怕只有一件也好，但就是沒有，愚蠢地后知后覺，但也為時已晚。還好當時男朋友在我shen邊，不然我那時二十歲都還沒滿，哪抵受得住這樣的打擊，早就zisha死掉了。」楊晞遙的話一chu，便被風chui散，好像這些不愿提起的事，只會停留在風中一秒。

「對不起。」曹遠東細聲地說。

「沒關係，等一xia幫我付錢就好。」楊晞遙一xiazi將頻dao轉換過來，風chui散了哀傷。

「我很樂意啊。」曹遠東想都不用想。

「哇，香港人都這么有錢喔。」忍不住要挖苦一xia這個死香港人。

「錢是不多啦，但你傷心，我就買票請你看電影。」

「那我以后要多傷心囉。」

「神經病！」兩人幾乎同時噗嘖一笑，機車穿過蘭嶼小學的鐵門kou，這座校舍以純白外墻為主，劃上了密密麻麻的拼板舟圖案，呈放she1狀的船yan更是一種神圣符號的標志，散落在不同的角落。

放映室nei只坐了約一半的人，關上了燈，「只有大海知dao」開始放映，黑漆漆的環境中，電光幻影，鏡tou與顏se，qg節與人xg，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