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瞧年輕女子是懂門道的,喜笑顏開,“奴家姓鄧,不知二位貴姓?可是渭州人士?”
“免貴姓姚,我們是外鄉來的。”
俞定京道:“聽說渭州專門操辦冥婚,所以過來看看。”
“姚老爺,姚夫人,你們是怎么知道奴家這小店的?”婦人寒暄。
姚沛宜瞥了眼俞定京,半是抱怨:“我家夫君聽朋友說的,只是沒想到你這地方這般難找,我們找錯了許多地方。
鄧老板,看你這茶水,就知道你賺了不少錢了吧?怎么將鋪子開得這樣偏僻的地兒?”
“二位有所不知。”
鄧老板笑:“這也是沒法子,官府不允許做冥婚的生意。”
話說到這兒,婦人開門見山:“不過,來我這兒的客人多半是喪子的夫婦,您二位瞧著太年輕了些,是為誰操辦冥婚?”
“唉。”
姚沛宜嘆了口氣:“是我家夫君兄長的兒子,才十七歲,去游歷山河,最終遭了土匪,沒了命,
兄嫂以淚洗面,后來也撒手人寰,臨走的時候,托我們兩口子將冥婚的事操辦好。”
“原來如此,還請二位節哀,您家侄兒一定會早登極樂。”
鄧老板唏噓道:“不知您二位對于婚事有什么要求呢。”
“雖說是冥婚,我們家也不是什么權貴門戶,但也要娶清清白白人家的姑娘。”
姚沛宜捏這帕子,“這富不富貴不要緊,這品行好,是最重要,日后侍奉我們夫婦,本本分分過日子要緊。”
鄧老板聞言一愣,才應下:“是是是,我一定好好挑選,請二位留下住址,待我尋到,定第一時間通知您二位。”
姚沛宜將客棧位置留下。
鄧老板將兩人送出去,“這方才聽夫人的口氣,想要新婦侍奉您二位,奴家不知該不該問,
您二位年紀輕輕的,是不打算要孩子還是……”
俞定京瞄了眼姚沛宜。
后者搖頭嘆息,拍了下俞定京的胳膊,“實不相瞞,不是不想要,實在是我家夫君身子骨不好,難以繁衍后嗣。”
俞定京腳步一僵。
她說什么?
他身子骨不好?
“噢,是奴家多嘴了,老爺瞧著年輕力壯,一定會有孩子的。”
鄧老板連忙收回目光,送兩人上車。
姚沛宜屁股剛沾馬車座椅,就覺一陣騰空,再回過神,自己已經坐在了俞定京腿上。
男人眼神幽怨,直直瞪著她,“沛沛何故這樣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