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沛宜瞧著男人那雙漆黑瞳子,就想起他說狠話時的模樣,心底一陣委屈。
“沛沛,你怎么眼睛紅了?”
俞定京坐直身子,“你不舒服嗎?”
“我看著你,我心里就不舒服。”
姚沛宜瞪著他。
“那…那你不要看我好了……”
俞定京垂下腦袋,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反而比她還顯得委屈。
“狗東西。”
姚沛宜揉了揉眼睛,下一刻,卻落入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中。
男人笨手笨腳地在她后背輕拍,“沛沛不要心里不舒服,是我不好。”
“你知道是你不好就對了。”
姚沛宜捶了下他的胸膛,“你個沒良心的。”
馬車內(nèi)一陣安靜,好半晌,男人才極小的聲音說:“我有良心的。”
“?”姚沛宜仰起臉來看著他。
“小時候,他們都說我是冷血的怪物,所以我娘才不喜歡我。”
俞定京低著頭,“我娘死了,我去投軍,他們也說我沒良心。”
他的語氣聽上去格外叫人心痛。
“可若是沒有良心,我的心為什么會痛呢。”
姚沛宜視線觸及他微微泛紅的眼眶,心也跟著抽痛了兩下。
馬車落定,時來和運轉(zhuǎn)幫忙將俞定京搬回了主屋。
男人身體太沉了,姚沛宜沒法子幫他沐浴,以他們的關(guān)系,也確實不方便。
所以讓時來和運轉(zhuǎn)幫俞定京洗了洗,她和福兒去小廚房煮了醒酒湯回來時,俞定京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王妃,那奴婢先下去了。”福兒找準時機開溜。
姚沛宜端著醒酒湯到床前,“俞定京,將醒酒湯喝了再睡。”
本以為還費些時候才能將俞定京喊起來,沒想到人一聽見她的聲音,眼皮子飛快睜開來,乖乖從床上坐起,將醒酒湯喝了個干凈。
“喝完了。”
俞定京將碗交給她。
“嗯,你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