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姚沛宜啜了口茶,“方才我念及你初有喜,過分興奮,所以才沒計較,若是再口無遮攔,就不對了。”
眾人聞言,都跟著咽了口唾沫。
定京王妃這話輕飄飄的,分量卻不輕。
“皇嫂,我不過是開開玩笑。”
廉僖莞爾一笑,“況且這兩日,大家都討論得熱火朝天的,誰人不知你家要添喜了。”
“添喜?”
姚沛宜擱下茶盞,“喜從何來?”
廉僖像是玩笑,“可不就是你身邊的榮姑娘嘛,今日正好大家伙都在,也算是個見證,
讓榮姑娘給皇嫂您敬杯茶,這茶喝了,大家日后都是一家人了。”
廳內女客面面相覷。
妾室入門,才給正室敬茶。
大家都是在深宅大院中翻滾的,敬茶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榮姑娘覺得呢?”廉僖看向榮鈴蘭。
榮鈴蘭眸底微動,佯裝不知,笑吟吟道:“王爺是我的恩人,王妃自然也是,
不管怎樣,小女也的確該給王妃敬杯茶,表示感謝才對。”
廉僖讓小懷將熱茶送去,榮鈴蘭接過后走向姚沛宜。
“王妃,這杯茶,鈴蘭敬您。”
姚沛宜無聲看著榮鈴蘭朝著她緩緩屈膝。
深知,若是榮鈴蘭真給她敬了茶,甭管俞定京是否有納妾的意思,都坐實了她這正室王妃認可了榮鈴蘭是未過門的妾室。
外頭的傳言只會越來越兇。
待傳言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只怕俞定京不娶榮鈴蘭,都說不過去了。
廉僖這一招玩得不算高明,卻實在是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