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放自己剝著葡萄,懶散問:“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叫馮幸的妓子?”
“馮幸?”
“沒聽說過?!?/p>
姚沛宜上前,“真沒聽過?再好好想想呢?她是一年前來鶯歸樓的?!?/p>
“一年前……”
其中一個女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貴客們說的是杏兒吧?!?/p>
另一個也緊跟道:“原先我好像是聽媽媽閑聊時提起過,杏兒姓馮,還是被大戶人家給賣進來的?!?/p>
“大戶人家?”
姚沛宜已有八成確認了,又問:“杏兒如今在哪兒?還在接客嗎?”
“她?早沒接客了?!?/p>
女人答:“不情不愿來了樓里,媽媽逼她接客,沒多久有了身孕,只是她人瘦小,看不出來,
等到后頭月份大了,大夫見了說不好處理了,若想將肚子里的孩子弄死,只怕杏兒的命都不保,
媽媽只好等杏兒將孩子生下來,本來就瘋瘋傻傻的,后來孩子也沒了,就更傻了,一直被關在柴房?!?/p>
“孩子沒了?怎么沒的?”姚沛宜問。
“聽說是一出生就斷了氣?!迸说?。
姚放聞言,從懷里摸出另一個錢袋子扔過去,“若是帶我們過去,這個也是你的。”
幾人跟隨著女人偷偷摸摸到了鶯歸樓的后院,里頭并未點燈,黑黢黢的,隱約還有女人的哼歌聲。
“杏兒就在里頭。”
女人指明柴房的位置才離開。
俞定京靠近,將門閂打開,隨著緩慢低啞的“吱呀”一聲,屋門內的光景逐漸出現在眾人眼前。
里頭果真有人。
柴房過于逼仄簡陋,除了柴火堆,便只剩一張床在里頭。
有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抱著一個空襁褓低聲吟唱童謠。
俞定京上前的瞬間,女人驟然抬起臉來,面色慘白,空洞的眼神充斥著驚恐,驚聲尖叫起來。
這樣大喊大叫,注定會將所有人都引過來。
姚沛宜急忙拉住俞定京,“你別過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