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了,從那日蘇醒之后,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忙著審案,忙著抓人,忙著搗毀寨民修建的蛇神廟,閑下來的時間也頭暈?zāi)X脹只能靠著藥物才能安睡三四個時辰。
他想著以往跟她住在一起的時候,每晚都安睡自如,就想著今晚將她留下試試。
屋子里的油燈熄滅了,里面?zhèn)鱽硭鶆蚝粑暎坪跛恕?/p>
他的話她不敢不從,從這人反復(fù)無常的性格來看,她若是不從的話,必是連命都沒了。
不是一個床榻睡還好,更是以前他們還同床共枕過。
那都是那混蛋硬要的啊,又不是她愿意的。
她躺在榻上,榻又涼又硬,雖然有薄被,可睡著還是不舒服啊。
她想想都覺得委屈,明明都是他自己要纏著她的,他現(xiàn)在不會以為是她在勾引他吧。
就是這么認(rèn)為的,那日他不還說她勾玄夜嗎?在他心中,她就是那樣的女子,可以隨意對待,所以今晚才對她那樣。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就下來了,忍不住的小聲抽泣。
江硯耳力很好,從小練武的人,不管是白日還是熟睡,隨時保持著警覺。
她一哭,他就醒了睜開眼睛,心里不知為什么悶悶的。
他翻了個身,背過身去。
聽到他翻身,她連忙擦掉眼淚。
她心中提醒自己不可這么脆弱,她要堅(jiān)強(qiáng),不然他又會以為她在裝可憐。
江硯心中提醒自己,那不舒適的感覺不是他的,而是失憶后的那個江硯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事情是失憶后的江硯做的。
他現(xiàn)在所有不舒服的感覺都是那個江硯所留下的習(xí)慣。
只是習(xí)慣而已。
藍(lán)月見睜著紅腫的眼睛醒來,全身酸疼。
她昨晚睜著眼睛數(shù)星星,數(shù)了好久才睡著,太累了。
看向江硯的床,床鋪折疊整齊,他已經(jīng)離開了。
她揉著酸疼的肩膀打開房門,就看到玄風(fēng)和玄夜站在院門口拿著劍,像兩個門神。
兩人看到她從公子屋子里出來,都十分詫異的交換眼神。
她沒理會他們奇怪的眼神,走回自己屋子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