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今晚會面對什么,他們的關系會進展到哪一步。
江硯收緊手腕,將她牢牢捆于懷中。
“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這樣抱著睡。
在瓦崗寨的時候,我們不都是這樣嗎?”江硯貼著她耳朵說。
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的江硯是純粹的,是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江硯。
而現在的江硯,是她見識過魔鬼一面,那個sharen不眨眼的江硯。
他位高壓死人,她哪敢妄想他會溫柔待她。
她又朝著外邊躲了躲,忐忑說:“你的侍女都需要這樣陪主子睡嗎?”江硯輕笑一聲:“我五歲后就沒有侍女了,只有小廝。
”“可,可這樣睡著不舒服,你好燙。
”藍月見是不會讓自己不舒服的,她只會讓別人不舒服。
江硯正好也是,他將她重新困于懷中,下巴磕在她肩膀。
“睡吧,我好累。
幾日幾夜沒合眼了。
”他說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藍月見聽他睡著,終于是松了口氣,身子也軟了下來。
他幾日沒睡了,也對,忙著案子的事情,白日黑夜的連軸轉,眼皮子底下都能看到的發青。
他就這樣替她瞞下來了。
想想都覺得跟做夢一樣。
她回想江硯恢復記憶后的態度,那簡直跟陌生人跟仇家似的,那人羞辱她鄙視她冷落她,她還以為他不喜她,想打擊報復。
誰知道,他轉眼又對她態度大變,替她瞞下,吻她,給她洗腳,抱著她睡。
他怎么這么多變啊?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一個摸不清情緒,隨時突變的人,她是害怕的。
怎會不害怕,誰知道他下一刻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她想著初見他時,他眉間一點朱砂痣,說不出的遺世佛陀,清冷孤絕的襟貴模樣。
又想起在地牢,他一副地獄惡鬼,眼都不眨的將尖鉤刺入云清肩胛。
也不知云清傷口上藥了沒有,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