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鈴木蒼真展顏,輕笑著安慰道,“我覺得很好聽,更何況變聲期也不會持續太長時間,要不了多久你的聲線就能穩定下來了。”
說到話尾時,鈴木蒼真的語氣里染上了幾絲不易被人發覺的低落意味。
他已經有太長時間沒有聽過明沙的聲音了,即便毛利蘭那處在變聲期的嗓音和明沙的相比起來,只是隱隱有那么一點相似,甚至還是期間限定——就算僅僅只是這樣,也足以叫他驚喜萬分。
他甚至開始后悔沒能早點兒同毛利蘭搭話。
把在【休息站】的時間當做十個月來算,不知不覺,他離開明沙已經快有三年時間了。
這邊鈴木蒼真借著與毛利蘭交談‘聞聲思人’,另一邊的工藤新一卻不知為何,越看越不是滋味。
暫且將鈴木蒼真剛才的奇怪表現撇開不談,這兩人將他拋下交談甚歡的模樣,讓他莫名其妙生出一種被排除在外的錯覺。
想到這兒,工藤新一的心底不由咕嚕咕嚕地冒起一陣酸水,但其實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這如鯁在喉的難受與在意,究竟是更多因為青年,還是自幼長大的青梅。
就在他糾結得不上不下之際,一聲呼喊將他的思緒打斷。
“新一,新一?”鈴木蒼真抬手在工藤新一眼前晃了兩下,見少年慢半拍地回過神來,乃至下意識往后倒了下腦袋,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好笑道,“你剛才走神了?叫你半天都沒反應。”
望著青年透著調侃的笑臉,工藤新一只覺自己臉上熱得更加厲害,難以辨析究竟是訓練過后身體余熱的回溫反復,還是被對方打趣的惱羞成怒,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鈴木蒼真,回想起對方剛才的那些眼神,一種強烈的割裂感自心頭涌起。
最終,他張了張嘴,干脆撇過頭沒好氣道,“我累了不行嗎!”
“那正好,人小蘭給你帶了便當,你吃完便當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訓練就先到這兒。”說完,鈴木蒼真習慣性地抬手,想要揉一揉工藤新一的腦袋。
只是這一次,工藤新一并沒有如往常那樣任由青年揉搓自己的發頂,而是偏過頭一躲,緊接著又往后退了一步。
鈴木蒼真一怔。
“小蘭,謝謝你的特意過來一趟。”工藤新一看也不看鈴木蒼真一眼,只將目光投向毛利蘭,抿了抿唇,低聲道,“不過我真的沒事兒,便當你還是帶回去吧,我剛訓練完,實在沒什么胃口,抱歉。”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快步邁向大門。
“蒼真哥,新一他這是”毛利蘭望著工藤新一逐漸遠去的背影,收回想要將人喊住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拎緊了另一只手中的便當盒布袋,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該如對方所說的那樣,一走了之。
“大概是今天訓練過了頭,咱倆剛才又光顧著聊天沒怎么理他,他有點鬧別扭了吧。”鈴木蒼真輕拍了一下毛利蘭的肩膀,打趣著安慰道,“你別往心里去,青春期的男孩子偶爾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緒。”
“是這樣嗎”
毛利蘭低頭看著手中的便當,猶豫半晌后,將其遞到了鈴木蒼真面前,神色鄭重道,“那蒼真哥,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份便當帶給新一?我做了些可以補充營養的菜,希望新一吃了能夠恢復精神。”
“這是你一個人辛苦做的吧。”鈴木蒼真并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而是指著工藤新一離開的方向,看著眼前這個比起明沙的活潑調皮,更加溫柔幾分的女孩,溫聲詢問道,“你不親自給他嗎?”
“我還要回去照顧我爸爸,他昨晚看節目不小心喝多了啤酒,這會兒正頭痛得厲害。”提起家里那個不爭氣的父親,毛利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若不是對方一直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媽媽也不會一直不肯跟他和好了。
偶爾能從栗山那里聽到妃英理與毛利小五郎的某些‘八卦’的鈴木蒼真,對毛利蘭口中描述的那位似乎不大正經的父親,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不如說,一直跟在毛利小五郎身邊的毛利蘭,能夠不受影響地茁壯成長至今,反倒更加讓人驚訝些。
“那好吧,我一定會盯著新一好好吃下去的,保證不讓他浪費你的一片心意。”鈴木蒼真雙手接過裝有便當盒的布袋笑著應下,一面不忘囑咐到,“辛苦你了,回去的路上記得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