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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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如果是甚爾的話,一定能夠第一個拿下雙百分的!”
在知曉鈴木蒼真為兩人定下的目標后,禪院直哉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全盤信,全權任托付給了對他愛搭不理的鈴木甚爾。
即使是在知曉他同樣可以嘗試努力達成這一目標,以獲得鈴木蒼真的獎賞后,也沒有一絲猶疑。
距離禪院直哉對待鈴木蒼真與鈴木甚爾兩人一百八十度扭轉態度,已經過去一月有余的時間,禪院直哉的熱情非但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緩減分毫,反而愈漸高漲起來,尤其是在對待鈴木甚爾的態度上,幾乎已經完全‘淪落’只會無腦吹的小迷弟。
不管鈴木甚爾想要做什么,禪院直哉總是會想也不想就在第一時間給予肯定與支持。
即便是因為真實見證過禪院直哉的前后反差,加之年歲稍長與經歷的加成,相對能夠理智看待小孩的鈴木蒼真,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禪院直哉實在太過能夠提供正面的情緒價值。
——雖然想要達成這一局面的前提是,你首先得成為禪院直哉承認的對象。
盡管在對待鈴木蒼真與鈴木甚爾時轉變了態度,但本質上,禪院直哉依舊是迂腐封建的禪院家哺育教養了整整四年的子嗣,其性格底色,并非是簡單的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矯正改善的。
就好比現在。
“喂,你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當禪院直哉的目光好不容易從鈴木甚爾身上抽離時,一眼就瞧見了正在為鈴木蒼真斟茶倒水的女侍,小孩當即皺緊了眉頭,近乎習慣性地脫口斥責道,“做完事就趕緊出去,拖拖拉拉的,別打擾我們上課。”
聞言,女侍死水一攤的眉眼間并沒有表露出太多意外或是難堪,她只是麻木地點了點頭,無聲加快了手腳速度,在做完分內之事后,躬身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原本面無表情的鈴木甚爾,垂下眼眸,極輕地冷哼了一聲,看上去對此毫不意外,這或許也正是為什么,即使禪院直哉不遺余力地對鈴木甚爾推崇備至,鈴木甚爾卻始終反應平平,冷淡不減。
不止是因為對禪院直哉浮夸的吹捧不感興趣,更是因為他心中一直清楚,禪院直哉、乃至整個禪院家的惡劣本性。
鈴木蒼真則是有些頭疼地閉上雙眼,嘆了口氣,類似的情形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甚至比起他剛就任禪院直哉的老師的那段時日,如今的小孩已然收斂了許多,各種不堪入耳的粗鄙詞匯,也沒有大大咧咧地宣之于口。
“直哉君,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將試題暫時收斂至一旁,鈴木蒼真喚回禪院直哉的注意,一雙眼睛直直看向小孩的眉眼,沉聲說道,“關于課堂紀律的那部分。”
方才還趾高氣昂的禪院直哉,聽聞這話像是倏然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身形猛地一頓,僵硬地低垂下了毛茸茸的腦袋,不敢與鈴木蒼真對視。
見禪院直哉不說話,鈴木蒼真沉默須臾后,無聲長嘆了一口氣,一字一頓提醒道,“我不管禪院家的人是怎么教你的,在我這里,任何人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更沒有誰生來就該做什么,無論是你,還是她。”
說著,鈴木蒼真從公事包中摸出一柄大約兩指粗細的竹片,對身形愈發僵直的禪院直哉說道,“把手伸出來。”
一陣壓抑的沉寂在書房中逐漸蔓延,隨之落在禪院直哉身上的,還有一旁鈴木甚爾悄無聲息卻飽含壓迫感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