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能吃得慣嗎?”鈴木理穗眨了眨眼睛,有些緊張地詢問道,“因為甚爾和我說過,你們家的口味偏清淡,是不太能吃辣的,但偏偏我們家又很喜歡吃辣,所以調(diào)味的時候在辣度上可能會有些拿不準?!?/p>
“你和明沙要是吃不慣一定要和我說?!闭f著,像是擔心鈴木蒼真會多想,又連忙補充道,“完全不用顧忌我們,真的。”
“蒼真叔,你和明沙要是覺得太辣了,我?guī)湍銈冎匦抡{(diào)一份料汁?!弊谝慌缘拟從净蔹c點頭,幫腔道,“因為甚爾那家伙平時吃芥末就像喝水一樣,巴掌長的芥末每次都要擠三分之一才算完,還影響了媽媽的口味,所以媽媽對芥末的辣度不太敏感?!?/p>
說完,皺著鼻子瞪了一眼正若無其事大口大口吸溜著蕎麥面的鈴木甚爾。
“嘛,我說小惠,你這個偏愛生姜炒肉的人,好像也沒多少資格談論甚爾的口味吧?”坐在餐桌另一頭,與其說是在吃蕎麥面,不如說更像是在玩弄蕎麥面線的五條悟聞言,輕笑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調(diào)侃道,“明明自己的口味也很重哦?!?/p>
被自家老師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老底,鈴木惠語噎了小半晌后,癟著嘴為自己小聲辯白道,“才沒有,我只是喜歡媽媽做的生姜炒肉的味道而已”
五條悟噗嗤一樂。
“蕎麥面的味道很好,這個味道對我來說還挺新鮮的,我吃得慣?!扁從旧n真先是笑著回了鈴木理穗的關切,緊接著又偏頭看向坐在自己右手邊上的鈴木明沙,詢問道,“明沙呢,會覺得蕎麥面很辣嗎?”
“唔稍微有一點點,不過真的好好吃,理穗阿姨好厲害?!?/p>
只見鈴木明沙的雙唇微微泛紅,探出小貓似的舌尖飛快地舔了舔上下唇瓣,將沾染在嘴角的調(diào)味汁悉數(shù)收回嘴中,以至于她不由快活地晃了兩下懸空的小腳丫,當即高舉起手中的兒童專用筷子,向眾人放下壯志豪言道,“我感覺我還能再吃一碗!”
“那就好。”聽聞鈴木明沙的這番話,鈴木理穗總算得以放下心來,舒了一口氣,她笑著應道,“蕎麥面還有的是,想吃多少都可以,只是——”鈴木理穗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玩笑道,“只是,為了晚上的大餐,最好還是不要吃太多哦?”
眾人笑著附和應下。
“對了,說起來蒼真你能喝酒嗎,晚餐的時候要不要試試小酌幾杯?”
原本打算繼續(xù)解決自己那份蕎麥面的鈴木理穗,忽然想到什么,放下筷子雙手一合,有些雀躍地看向鈴木蒼真,提議道,“我剛才收拾廚房的時候,正好瞧見櫥柜里有一瓶紅酒,好像新年大采購那會兒買的。”
聽聞這話,五條悟的夾起面線的動作微微頓住,不著痕跡地抬眸看了一眼正坐在他對面的鈴木甚爾,卻見男人綠色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經(jīng)看向了他,在兩人目光交接的那一剎那,只需要短短一瞬,多年的默契便足以讓彼此明白一切。
對兩人的‘眉目傳情’毫無察覺的鈴木蒼真,自然發(fā)覺不了餐桌上的這些暗流涌動。
“紅酒?”鈴木蒼真愣住,眨了眨眼道,“酒的話我可能”
“只是十來度的低度酒,就算稍微多喝幾杯也不會醉死過去,頂多只是有點兒犯困而已。”不待鈴木蒼真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安靜干飯了許久的鈴木甚爾忽地開口幫腔道,“正好我也想和老師喝幾杯。”
說話間,鈴木甚爾偏頭看向鈴木蒼真,眉梢微揚,勾著唇角打趣道,“以前眼饞百貨商店里那些花花綠綠的酒瓶子的時候,你總是不厭其煩地和我說,未成年人不能飲酒,等到后來好不容易大學畢業(yè),又因為要報考警校,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p>
“至于后來”鈴木甚爾頓了頓,不再多說什么,只是一味地看著鈴木蒼真,直把人看得心虛緊張不已后,才復又笑道,“你就當陪陪我,老師?”
語氣竟是透著一分難得的示弱——甚至是撒嬌意味。
平時看上去強勢如黑云壓城般的男人,這會兒卻露出一副好似被拋棄的大狗狗的模樣,這叫本就心中有愧的鈴木蒼真如何抵抗,費盡心思也只能勉力支撐道,“可、可是,如果我不小心醉倒了的話”
“那就干脆在我們家歇一晚好了!”
不得不說,鈴木理穗與鈴木甚爾不愧是夫妻,在搶過鈴木蒼真話頭這一點上,配合得尤其默契,只見她笑道,“客房一直都有打掃,只需要稍微換一下被套就能住下,洗漱用品也有多的,留宿一晚完全沒問題?!?/p>
說完,還不忘豎起三根手指,單眨了一下右眼,俏皮地同鈴木蒼真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