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出血案,這事算是妯娌間紅臉打罵。
村民勸告落入洪梅耳中,猶如落井下石,她惱火蹦起,沒有區分地沖眾人吐口水發瘋。
村民們趕緊躲,沈曉棠人群踩踏誤傷到秦婆,連忙扶著她退開到安全的空地。
人群散去,沈曉棠望著洪梅一身衣服臟到分不出顏色,頭發亂蓬,坐在門口又哭又笑,臉頰高腫流血,發際線和耳側因頭皮撕裂滲出滴滴血珠,漸漸匯聚流下,模樣看成厲鬼現世。
洪梅以前囂張跋扈,她的家人曾陷害她,可看到一個女人如此凄涼,沈曉棠沒有半點泄憤的爽快,只覺心口犯堵。
可她有意出手幫人家,對方也會認定她貓哭耗子假慈悲。
找罵的蠢事,她自然不干。
片刻,洪梅似哭累,直接攤開雙腳,大字睡在門口,沈曉棠蹙眉:“李美鳳聽到消息,應該從田地快趕回來吧。”
秦婆搖著大蒲扇,一手拿著手絹擦汗:“不見得,那丫頭好幾天沒閃影,不知去哪兒。”
“那是失蹤啊,就沒人去報案,或村里安排人手去尋嗎?”
沈曉棠震驚,這么一個大活人不見,況且昨天還聽說洪梅找媒婆給李美鳳說親,似八字有一撇了呢。
秦婆顯然也記起這件事,面露古怪。
“她鄰居說母女吵了一架,李美鳳當晚摔門離開,那天后沒在村里冒頭。鄰居勸洪梅尋人,擔心李美鳳一個黃瓜姑娘遇上流氓給毀了,她反倒罵回去,說閨女去了外婆家,跟沒事人一樣。故意隱瞞,肯定有貓膩!”
沈曉棠想不透,也沒資格去管當事不同意的事,陪著秦婆在樹樁下歇息片刻才回家。
惦記在院子開辟小菜園,沈曉棠一回到,便從空間拿出先前在供銷社買的種子和帶葉的胡蘿卜。
豆類種子已泡一夜,菜種子是她今早出門是用溫水泡在空間浴缸,胡蘿卜根莖完整,直接種下即可。
夏日炎炎,沈曉棠換上趙玉花給她縫制的七分褲和無袖側扣布褂。
手拿著鏡子移動照看,沈曉棠滿意勾唇。
是她改良的設計,與前世民族風夏裝相似,少了些刺繡花紋,更顯樸素的美。
隨手用木梳挽起發髻,沈曉棠手握著耙子,開始整土。
“素英妹子,我們到啦!”
隔著老大遠,沈曉棠掃向兩側,沒看到人影,卻聽到響亮嗓音。
她正疑惑,鄰居張嬸小跑到籬笆外,興高采烈地朝一處揮手:“老姐姐,總算把你盼來嘍。我家囡囡知道要見愛國,害羞躲在房里哩。你們在屋里坐會兒,我去叫她。”
“好女百家求,給點時間讓兩個孩子處處,讓我家永新去吧。”
隨聲音越發近,沈曉棠扭頭望去,看到一個長相喜慶的婦女,后面跟著一米八年輕斯文男人。
與時下村民的古銅色膚色不同,男人偏白,中規中矩的長相,腕戴時下潮流京牌石英表,白襯衫西褲顯得一表人才。
只是,他昂頭環顧四周,金邊眼鏡下一雙吊梢眼流露傲慢與輕視。
嚯,竟跟王立國同款,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