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掉到河里,顧明川是去救人!”
小隊長一聽,觀察離顧明川兩人最近的河堤,當機立斷安排村民們。
“現(xiàn)在水力大,咱們必須爭分奪秒!大伙跑去那頭,水性好的在河里拉起一條線接應他們!”
于是,村民快跑去河堤,踴躍跳入水中以人體鑄成一堵急救墻。
河中央,沈曉棠耗費最后一絲力氣,虛弱地往下墜時,顧明川一個扎頭,潛水托起她。
他敏銳聽到村民的吶喊,單手扛起沈曉棠,一臂用力劃動。
最后,村民們及時拽起他們,兩人安全上岸。
顧明川立即把沈曉棠平放在草地上,掌心交疊摁在她胸骨下端。
他還沒動,一只冰冷的小手緩緩抓住他的手腕。
沈曉棠雙眼用力睜開一條細縫,努力想辨別眼前人,驚魂未甫問:“顧明川?”
“是我。別怕,我?guī)慊丶摇!?/p>
顧明川微俯身,一字一句回答,再確定沈曉棠沒有嗆到水,便抱起她。
村民們在岸邊擰著被河水打濕的衣服,有人好奇問。
“大山家閨女,你咋掉到河里?”
沈曉棠靠在顧明川胸膛,累到無法言語,卻為了名譽和保密空間,必須找個合適理由。
她微泛紫白的唇瓣微動,難以拔高音量。
見狀,顧明川低頭湊過去,再冷厲重復她的話。
“她下山時踩到松軟土地,意外栽到河里,被河水沖到這段。”
村民們恍然大悟,好事者還想問些什么,顧明川已快步帶人歸家。
一到家,隔壁張嬸子向來看不慣沈曉棠,貼著籬笆,邊走邊打聽。
“你不進廚房,腳丫又沒踩過泥巴,大水沖了龍王廟都妨礙不到你整日金枝玉貴的,咋今天像個掉毛的落湯雞啦?”
顧明川腳步一頓,目光森冷瞥去一眼。
張嬸子渾身寒毛倒立,頓時縮起腦袋,不敢吱聲。
等他人進了屋里,她猛吐了口唾沫,小聲碎罵。
顧明川不是頭回聽,以往是不會在意村民對他的惡意,只是今日聽到張嬸子奚落沈曉棠,他難壓火氣。
嗅到熟悉的陳年舊木和灰炭氣味,沈曉棠睜眼,虛弱又迫切向顧明川確認:“我們到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