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曉棠詳細描述,張明波詫異,愣了幾秒,目光古怪地盯著沈曉棠,躊躇開口。
“你說的夜間舞廳的穿著,在元十街那片的盡頭,有好幾間店都能訂做或臨租那種衣服。只是……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是壞小孩去的,你一個清白小姑娘別湊熱鬧,平白糟蹋自己名聲?!?/p>
畢竟是成年人,張明波不好搬出家長的嚴厲態度,只是希望沈曉棠不要誤入歧途。
沈曉棠彎唇:“只是看到布料款式非常新奇,沒想過去舞廳那種危險混亂的地方?!?/p>
張明波舒張高聳起的眉頭,憨笑間,出于善意點出了南縣幾個混亂街巷,叮囑沈曉棠不要迷路誤入。
沈曉棠連連點頭,兩人約定下一次到村取貨的時間,她便離開。
拐出居民宅老片區,沈曉棠依著張明告訴的路線到元十街,比較幾家挑了價格最貴一間店,看到有現成的舞廳服裝,直接買了一套新潮喇叭褲與吊帶兩片馬甲。
沿街看到直角的高跟鞋與金屬元素廉價首飾,沈曉棠不管美丑,秉著最高的下手。
畢竟,這購置行頭的錢是許學智掏的,她也想讓他出點小血,小小替顧明川報仇。
沈曉棠把采購的回票妥帖放入斜挎布包,散步般經過紡織廠。
正值工廠下班,一群男女推著二八杠如潮水涌出。
沈曉棠坐在門口附近的石墩子,佯裝歇腳,百無聊賴地望向對面河堤。
她容貌出彩,身穿紅色波點布拉吉,極其打眼,路過的工人紛紛側目。途徑的二流子成群,勾肩搭背地沖她吹口哨。
只要對方沒有湊來騷擾,沈曉棠權當狗吠。
不久,當沈曉棠準備轉移到雙星大院,一道激動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
“棠棠,你是特意來找我嗎?”
沈曉棠還沒回頭,身后掠起一陣風,一雙锃亮的黑皮鞋出現在眼前。
不用刻意表演,沈曉棠情感流露,嫌惡地站起,半個字都不屑回應徐永新,轉身就走。
然而,徐永新看中肉骨頭的小狗,抖著尾巴黏上去,默認沈曉棠心動赴南縣嫁給他,滔滔不絕介紹徐家在南縣地位。
這些信息,沈曉棠已在許學智提供的資料看過。
只是,徐永新吹噓,全然避開徐家現狀。
耳朵似有蒼蠅嗡嗡叫,實在煩人,沈曉棠腳步往后退了半步,與徐永新拉開距離,擺出與上次的態度。
“我來南縣是見老同學,大路又不是你家鋪的,勞煩你讓開,別擋住路!”
“那太巧了,你約同學一起到我家吃飯吧。招待所狹窄又臟,人來人往不安全,我們去拿上行李,再送你去我家暫住吧。反正,我認定你,我爸媽也不敢有意見?!?/p>
徐永新眼底的懷疑瞬間被罵散,恢復一往情深地注視沈小攤,討好去拿她手上的帆布袋,自說自話。
沈曉棠沒留神,直接讓他扯走帆布袋,當即伸手去搶。
徐永新借著身高后仰,長臂疾速摟住沈曉棠的纖腰,用力一壓,實際把人摁入自己懷里,張嘴向四周側目的人解釋。
沈曉棠惱火,奪回帆布袋后,冷瞪一眼徐永新,拔高了音量:“南縣是你家的么,我來這兒就只能找你?可笑至極!腦袋有病趕緊去醫院,甭對我發瘋,小心我報公安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