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棠掛了電話,回到病房時,看到顧明川落地緩慢行走,李偉站在一旁盯著他腹部切口處,隨時發現不妥則提醒。
低頭掃眼腕表的時刻,快到午餐時間,沈曉棠笑著推開門,朝顧明川交代。
“我和老哥通過電話,說我們推遲回家日期。欲速則不達,每日鍛煉還得聽醫囑,不要求快。我去麗萍姐家拿午飯,回來會問李偉同志,你若表現好,獎勵你一個大雞腿哦。”
抬頭凝視門口處女孩,顧明川唇角淺勾,胸口的焦躁驟然消散。
他知曉她這幾日來回家屬院和醫院,已經熟悉路段,倒也放心,頷首回應。
沈曉棠轉頭沖李偉敬禮,不倫不類的姿態顯得有些滑稽:“李偉同志,拜托你監督。如果他不聽話,立刻告狀,等我回來收拾他。”
自從顧明川醒來,得知她被徐永新拐走時注射過迷藥,堅決要求她做全身檢查。
檢查結果明確僅有低濃度的迷藥,新陳代謝能正常排出,對人體無害后,顧明川沒日結堅持下地訓練,焦急想恢復身體,出院回村。
偶然撞破他過度鍛煉,又扯裂了傷口,沈曉棠才察覺到他情緒。經她指引和寬慰一番,才知他內疚,責備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又拖累她日日照顧他。
因此每次看到顧明川活動,她都要提醒一兩句。
李偉被逗樂,抬手威武一擺,回了正確的軍姿,滿臉笑容調侃:“小沈同志發話,顧同志不敢違抗。”
沈曉棠故作傲嬌揚起下巴,隨后淺笑走去家屬院。
一回生兩回熟,沈曉棠上樓后,直奔王麗萍家的廚房。
往日這個時刻,王麗萍常在廚房清洗鍋具,等待沈曉棠趁熱來大飯裝湯。
可今日,廚房空無一人,只有小木桌上擺放著噴香又冒著熱氣的三道菜。
沈曉棠疑惑,但念著王麗萍興許是臨時出門辦事,便自覺打開三個鋁飯盒,掀開鍋蓋裝湯等。
突然,她聽到一道細微痛呼,握住長柄湯勺的手一頓,利索蓋上飯盒蓋,拐出廚房,邊聽邊尋聲源。
余光不經意掃過房間連接的小陽臺時,沈曉棠俏臉一驚,快步跑過去,扶起跪趴在地的王麗萍。
看到王麗萍嗬嗬急促呼吸,滿臉遍布汗水,唇瓣呈紫灰異狀,嘴邊還殘留白色嘔吐泡狀物,沈曉棠眸光微沉,連忙搭手在她手腕把脈。
脈動狂跳,緊繃如琴弦,是食物中毒跡象。
家屬院離醫院有一段距離,沈曉棠當機立斷,將王麗萍扶著側躺,解開短襯最上兩顆紐扣,輕掰開她的嘴,指腹控制力道按壓其舌根。
王麗萍條件反射弓背,同時扁桃體受到刺激,倏地嘔出兩灘棕色水漬,又干嘔幾次,便有氣無力地靠在地面。
沈曉棠默念她呼吸頻率,發現她已恢復正常呼吸,柔聲輕喚:“麗萍姐,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王麗虛弱點頭。
沈曉棠將她扶坐,背蹲在地上,往后握住王麗萍的手臂,深吸口氣把背起:“麗萍姐,你可能是食物中毒,我現在帶你去醫院洗胃。”
急救催吐只能初步緩解,具體還需到醫院檢查,徹底清除有毒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