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開始發黑,意識的弦繃緊到極致,滾燙的潮意沖刷著神志的堤岸,幾乎決堤而出。
青瀧感覺到指下的搏動在失控的狂跳后,驟然變得急促而微弱。深黑的眸底有什么東西極快地掠過。
緊接著扼住要害的五指倏地松開。
新鮮冰冷的空氣如同無數根細針猛地扎進肺腑。
乖乖被自己掌控的女人,此刻綠瞳蒙著一層厚厚的水光,失焦地望著她,大口喘著,劫后余生般的癱軟里,卻浸透了濃郁到化不開的饜足。
她整個人伏在青瀧膝頭,墨藻般的卷發散亂地鋪開,遮住了大半張泛著劇烈紅潮的臉,只露出shi潤的眼尾和劇烈顫抖的肩膀。
細長的頸項上,赫然印著幾道清晰且紅得發亮的指痕。
指尖微微蜷縮,搭在道袍柔軟的褶皺上。
青瀧收回手,指尖垂落在身側,骨節處還殘留著些許擠壓后的泛白。
目光掃過膝頭那具微微抽搐,軟成一灘春水的身體,掃過她頸間那圈觸目驚心的紅痕,最后落回那卷早已被冷落的經文。
墨硯安靜地待在一角,空氣里只剩卞苡燼極力壓抑著的喘息。
“……這疼法,還挺對勁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地,余音仿佛還在昏沉的室內滾著曖昧的尾調。
喘息漸漸平復,但方才那場激烈窒息中達到的頂點,讓干涸的身體深處更加焦渴難耐,熱流不受控制地在小腹深處凝聚,翻涌。
膝上布料傳來的微涼觸感,隔著薄薄衣衫摩擦著皮膚,此刻成了最好的引信。
她倏地睜開眼,撐著青瀧的大腿,慢條斯理的,慵懶的,將上半身從那處支撐上挪開。
沒有離開,更沒有退縮。
目光流轉,落在了那方堆著經卷,筆硯的古舊書桌上。
青瀧依舊垂眸,書頁在她指下紋絲不動,呼吸平穩得沒有一絲漣漪,仿佛膝上人的離去和動作都與她無關。
那副古井無波的神態,此刻在卞苡燼眼中,卻比任何邀請都要令人血脈僨張。越是這般清心寡欲,越像無聲勾引她去狠狠地撕破這表象。
她隨即動作有些微晃地站起身來。
腿有些發軟,是情欲未消的余韻和體力消耗的雙重作用,但這點不便對她來說,反倒更添了幾分磨人的意味。
繞到寬大的書桌前,那眼神在攤開的卷冊,硯里干涸的墨塊上掃過,最終落定在桌面中央那一小片空地。
她看也沒看身后的青瀧,手一撐桌面邊緣,身子就輕盈又帶著一種蓄勢待發感地矮了下去。
雙腿分開,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穩穩跪坐下來。膝頭與冰冷地面的接觸讓她舒服得微微瞇了下眼。
那跪姿并不卑微,反而透著一種舒展的野性力量感,腰背挺直,肩膀微開。墨藻般的卷發滑落到肩側,露出被撕扯得凌亂的衣襟和圓潤的肩頭,也要露出頸間那道青紅交織的指痕。
“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