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會擔心你。”
她撤了那心里的不滿,最后還是隨著尹元鶴走到拐彎口,毛茸茸的一團趴在肩膀上,不重,但暖和,安心。
她只是繼續低頭走。越發瘦削的側臉,刻意壓抑著不轉過來再瞧她,只是一味的沉默,眼下的淚痣像被凍住了。
“大人不回我。”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說的對,我不該對自己的身t這樣,也不該讓你擔心。因為覺得你說的有理,所以我不反駁,僅此而已。”
她真誠的盯著黎霏琳,鳳眼尾梢凝著霜se,眼睫半垂時像兩柄收鞘的寒刃。更加明顯灰白的發絲掃過清晰的下頜,薄唇淡如褪se朱砂——是久病之人特有的枯葉se。
不知怎的,黎霏琳想親近她,見四下無人,便利落地跳下來,化作人身。
桃花眼蒙著g0ng燈暈開的光圈,豎瞳收縮又擴張,像兩枚將融未融的墨玉棋子。尹元鶴抬眼看她的剎那,左眉尾梢極輕地揚起半寸,卻猝然同她對視上,這細微的松動讓眼尾疲態傾瀉而出,卻又在撞上對方灼灼目光時,被驟然繃緊的唇鎖回囚籠。
“這里沒有人。”
她拉住尹元鶴的手,兩只手牽過,握著那只發冷的白皙雙手,描摹她的指節,一寸,一寸。再包住,使得自己的t溫能全全遞給她。
“劉樅最近心情當是很不好,”黎霏琳湊上前,將唇覆上大人皺緊的眉頭,“他也沒來找我。你要是受了他的氣,便告訴我。”
“嗯?”
見后者不回應,她又問。
“沒有。或許是一些少年氣x罷了,年輕的時候的小隔閡,長大了重新拿出來談。”
尹元鶴終是抬眸,眼瞼下那顆淚痣浸在光里,鳳目尾梢的疲態被g0ng燈淬成碎星,喉骨滾動輕輕震顫。
……
她拉著她的手站了好一會。
“大人沒有別的想和我說?”
尹元鶴思索半晌:
“你想聽我和你說什么?我一一回你,如何。”
“我問,你就回?”
“嗯。”
某人桃花眼應聲瞇起,黎霏琳g了g唇。
“你可有想我?”“有。”
“一日幾次?”“……你當真想知道?”
她不敢說實話,只要看見過往的回憶,她就總會想到黎霏琳,懷念,渴切,瘋長。
“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