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回答了那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問題。
“王家給了我一張七位數的支票。”
這個數字讓準備看熱鬧的陸衡和韓清都愣了一下。
劉律師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一股腦地把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
“他們找到我的時候,哭天搶地!說兒子被人仙人跳了,說那個女學生不檢點,說他們家就這一根獨苗!”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神經質的尖銳。
“他們說,不求我做得多出色,只要能當成一個普通的強奸案來判,讓王某在里面待幾年出來就行!他們甚至說,錢不是問題,只要能保住他兒子的名聲!”
“我承認我貪!我看見那張支票的時候,我想到了我的房貸,想到了我兒子的上學費用!我想著,不就是一樁證據不算太全的強奸案嗎?這種案子我辦過幾十上百起!我能贏!”
他指著那個空蕩蕩的被告席,手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可我怎么會想到!我怎么會想到這幫蠢貨,居然瞞著我‘買兇殺人’!他們把我當槍使!把我當成最后一個清理垃圾的白癡!”
他說完,整個人都像被抽干了力氣,大口地喘息著。
法庭里安靜得可怕。
林默臉上的戲謔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非常真誠的,甚至帶著點同情的錯愕。
他身體前傾,手肘撐在桌面上。
“不是,哥們。”
林默的語氣里沒有嘲諷,只有純粹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