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阿貓阿狗,這么多年也會生出幾分情誼!
更何況他們自幼定親,他早已經認定了她就是自己未來的妻。
她竟敢悔親?
謝歸渡心間的郁火蔓延開來
竇文漪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很顯然他已經生氣了。
可他又有什么資格生氣?
他愛的人不是竇茗煙嗎?
不敢去撬東宮的墻角,就只知道來欺負她。
竇文漪失望透了,一腳踢開腳前的小石子。
長久的沉默過后,她淡然道,“我本以為能成全一段佳話,堂堂定遠侯世子,有賊心沒賊膽嗎?”
謝歸渡像是被戳到了痛處,聲音凜冽,“竇文漪,你在胡說什么?你我即將成婚,我們才是夫妻,莫要牽扯到無辜的旁人,莫要敗壞她的名聲!”
無辜?
誰無辜?
讓她一輩子淪為他偉大愛情的陪襯,她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吧。
他到現在都還在維護竇茗煙,不愿她受半點委屈,真該贊他一句癡心不改,矢志不渝!
竇文漪定定地看著他,早已沒了耐心,“到底是誰在敗壞?謝歸渡,你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真讓人瞧不起!”
這一刻,她其實很想質問他如此摯愛竇茗煙,為何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可她突然就不想說話了,清冷如玉的謝歸渡和她一樣,膽小、怯弱、為情所困。
眼前的人,同上一世的他再次重合,在那漫長的歲月里,用他的癡情,默默守護他心中的白月光,卻殘忍地將另一個女子推入深淵。
謝歸渡臉上的血色盡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竇文漪深吸了一口氣,沒再看他一眼,錯身移開腳步,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竇文漪,我們的婚期,日子都已定下了——”
低沉的聲音被風吹散,謝歸渡的身子有些僵硬,涼風拂面,袖口下的手幾乎握成了拳頭。
湖水倒映著謝歸渡落寞的身影,他深邃的眸中染上了猩紅,一股酸澀猝不及防在心間蔓延。
她方才的話是在嘲諷他嗎?
謝歸渡并不認為救人是件錯事只要這事竇文漪不說出去,也不會影響到茗煙。
唯有那把琴的事,多少誤會了她,落了她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