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怔然抬眸。
裴司堰吻了吻她的額頭,嗓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孤這一生,很難對女人動情,可你是例外。”
他不能容忍她嫁給任何其他男人。
竇文漪明顯感受到他對自己強烈的占有欲,可是她一旦嫁進東宮,就算沒有竇茗煙,還有那位賢良淑德的側妃。
隨著時間的推移,色馳愛衰,他遲早還會有其他的紅顏知己。
她將會面對數(shù)不清的宮斗,東宮就像一座樊籠,她不想當一輩子的囚徒。
上一世,哪怕一個小小的定遠侯府,薛氏和謝夢瑤手段層出不窮,都讓她疲憊不堪。
她活了兩世,根本不指望男人的感情能保值,關鍵時刻,他們只會消失,只會鞭長莫及,他們的承諾都是狗屁。
竇文漪心腸愈發(fā)冷硬,眸光堅定,“裴司堰,我不愿意,我不想做你的側妃,也不想做你的太子妃!”
裴司堰的臉瞬間冷了下去,狠狠地把人箍在懷里,那力道似要將她揉進血骨,“還要孤說幾遍?竇茗煙的事,孤會解決!”
他的懷抱寬闊滾燙,卻不屬于她。
“我也說了無數(shù)遍了,裴司堰,我不愿進東宮。如果你一定要逼我,我情愿死!”竇文漪迎著他滿是戾氣的臉,毫無畏懼。
裴司堰眼底郁沉,下頜繃緊,俯身一口咬在了她的鎖骨上,兩滴血珠瞬間冒了出來。
一陣錐心刺骨的痛讓她愈發(fā)清醒。
竇文漪身子不受控制的戰(zhàn)栗,腦海里想起當初,她勸沈舒梨時說的話語,是要剜心短痛,還是要長痛一輩子?
她的衣裙凌亂,難堪,羞憤,他們早有了了肌膚之親,雖然還未走到最后一步,也不過是在掩耳盜鈴,認為自己還是清白之身。
皇權碾壓,她哪里還有什么尊嚴?
裴司堰掌腹安撫著她光潔顫抖的背脊,眉頭擰得更緊,“竇文漪,別怕!孤受夠了虛偽的阿諛奉承,孤要你心中只有我,以我為天,真心實意地愛我!”
“你今日不肯,總有一日,你會對我動情!”
情深不壽,她曾被‘情’字折磨了一生。
曾經(jīng)幾何,祖母死得不明不白,她被竇家厭棄,斷絕了往來,就連她唯一的至親血脈囡囡,她都沒有護住,都被人害死!
謝歸渡給了她多少甜言蜜語?
男女之間的情愛本就是一場博弈,女人一旦動情就會有軟肋,就被淪為粘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