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抬起眼簾,“想要查驗也很簡單,只需把魚開腸破肚就能察覺異常,有經驗的魚醫一眼就能看出死因。”
上一世,這般拙劣的把戲,能輕而易舉把他們耍得團團轉,無非是打一個時間差。
竇茗煙刻意制造出一連串倒霉事,暗示他們,刺激他們的神經,積累怨氣,最后再利用楊氏愛子心切,情緒失控對她發難。
待她回過神來,想要去調查,那些死魚早就被他們清理了。
即便有人發現蹊蹺,她也早就被扣上了‘災星’的惡名,哪里還能澄清?
讓她想不通的是,竇茗煙已是高高在上的準太子妃,已經搶走父母的疼愛,到底有什么理由非要陷害自己?
竇伯昌看她的眸光多了幾分探究,“哦?”
竇文漪語氣十分平靜,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那個養魚的婆子被人拖去打牌吃酒玩了一天,臨到傍晚才匆匆趕來喂魚。
待她喂完魚,剛走一會,所有魚都翻了肚皮,她們家現在把竇文漪當成貴人,還提了要來拜謝她,要是讓他們知道,他的面子往哪里擱。
“辜氏,你沒弄清事實真相,就錯怪四丫頭,難怪她不服氣,這是你的不對。這府里亂糟糟的,是該好好管管了。”
辜夫人從沒被這樣當眾落過面子,只覺得又臊又堵得慌,悶悶地應了聲是。
一直不曾開口的竇明修意識到不對。
上次四妹妹白白挨了幾十鞭子,她不哭不鬧,默默地忍了下來,結果卻是他們錯怪她了。
這次,若非祖母來得及時,她是不是又要白挨幾巴掌?
她為什么非要惹得母親震怒,都不解釋,明明她可以早點撇清,搞出這么多誤會,難道她就沒有錯嗎?
還有謝歸渡送來的荔枝,她自己不長嘴,有什么理由怨別人?
竇明修心中那股沒來由的愧疚瞬間消散了,不過她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母親,我看就是有人妖言惑眾,興風作浪,什么至陰之人招惹邪祟,刑克六親,都是無稽之談。我看都是些神棍,貪戀錢財,才會鬧出一堆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