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根精致小巧的皮鞭,指尖摩挲著皮鞭,晦暗平靜的眸色好似壓抑著一小撮興奮的火焰,“想試試嗎?”
她敢如此挑釁他的底線,就應(yīng)該承受相應(yīng)的懲罰。
竇文漪渾身冰涼,一顆心都提起來了,唯恐這個瘋子下一刻就要發(fā)癲,“殿下,你聽我解釋?!?/p>
他抬手熟稔地扯開了她的領(lǐng)襟,“好,聽你狡辯?!?/p>
竇文漪自知理虧,不僅背著他典當了那些珍寶,今日還被他抓了個現(xiàn)行,運氣實在太差了
她藏在袖口下的指節(jié)隱隱泛白,裴司堰向來錙銖必較,等會還不知道會如何發(fā)作,看來她的計劃根本瞞不住,若再不說點什么,今日怕是真要折在這里!
她猶豫著開口,“殿下,我尋福安郡主是想搭上鄭之龍的航隊,想把窯場的瓷器送到海外,我是想入股他的船隊。”
裴司堰挑眉,幽幽道,“海運風險很大,你那剛湊好的兩萬銀子就不怕打水漂?
“景泰二年,張世景幾十艘艦船遇到龍吸水,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幾個人逃出生還。那些價值連城的香料和瓷器,絲綢都藏身大海,永不見天日。”
“就拿長公主手里那些海船,就去年就折了將近三分一,人都換了好幾撥了,才漸漸摸索出一條穩(wěn)妥的航線。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p>
“你為何就認為鄭之龍?zhí)熨x異稟,能成為少有的幸運兒?別告訴我,你又是靠你的夢預(yù)知的?”
她的醫(yī)術(shù)確實了得,可是那并不意味她有經(jīng)商的天賦,比如價值六千多兩的白玉棋盤被她賤賣成一千兩,還覺得自己不虧?
“殿下,你不信我,我也沒有辦法,至少前面我的所預(yù)料的很多事都發(fā)生了?!备]文漪暗暗嘆了口氣。
冷不防裴司堰俯首就堵住了她的唇,近乎猖獗地掠奪,糾纏她的唇舌
“唔唔唔”
“下次,再敢看其他男人,孤絕不輕饒!”在她差點窒息的時候,他終于意猶未盡地松開了她,意有所指地指了那皮鞭。
竇文漪瞳孔猛地一縮,臉色煞白,他不會真抽自己幾鞭子吧。
“你放心,這個只是床笫上助興的小玩意,打不疼!”
竇文漪臉色更加難看了。
裴司堰斂了斂懾人的氣勢了,唇角牽著一抹溫和的笑,“你這般折騰,到底是缺銀子,還是想做甚?”
竇文漪從他的懷里鉆了出來,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她努力平復(fù)情緒后,才緩聲開口,“不是我缺銀子,是你缺,準確而言是大周的國庫缺!”
“哦?你竟這般憂國憂民?”裴司堰垂眸,將她的忐忑和惶恐盡收眼里。
她就像一朵風雨中被恣意蹂躪的嬌花,又像是一株素雅修竹,嬌弱中透著堅韌,那是世人身上最難能可貴的憂國憂民的赤忱!
到顯得他這個大周的太子有些不務(wù)正業(yè)了,這可怎么辦呢?
越是了解她的美好,他越是情難自禁,越是希望能完完整整擁有她,更希望她能毫無保留地信賴依靠自己。
“你連這些事都知道?”他的聲音溫醇悅耳,卻又隱含著鋒芒。
“我確實知道一些。”
“所以,你真的能預(yù)知未來?”
竇文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