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色如刀,就像是凌遲,一寸一寸要把她的皮肉剮下來。
裴司堰陡地起身,彈了彈衣袍上的褶皺,“口頭上的認錯,可不長記性,竇茗煙,你既敢動她,就必須付出代價!”
竇茗煙怕得要死,淚流滿面,質(zhì)問,“難道因為你變了心,就要恩將仇報置我于死地嗎?”
可她這話剛出口,就看到一把森寒的匕首對準了她的喉嚨,尖銳的刀刃倒映著男人陰鷙狠戾的眼眸。
“啊——”
竇茗煙嚇得尖叫一聲,癱軟在地上。
裴司堰緩慢地垂下眼眸,若無其事地收回刀,這點膽色,還敢做他的太子妃?
“孤要你的命做甚?不過,你得吃點苦頭!”
竇茗煙忽地聽到,男人嗤笑一聲,那聲音不屑,嘲諷,玩味。
“來人,帶下去,依照大周律,給她墨刑,刺于頸后,以儆效尤。”
“不,不,裴司堰,別——”
竇茗煙膽戰(zhàn)心驚,絕望和崩潰的哭聲響徹整個房間。
她跪著移膝,爬到他的腳跟前,扯著衣擺拼命求饒。
一旦她被刺字,終身都會留下犯罪的痕跡。
大周,沒有哪個太子妃是罪奴。
竇茗煙氣瘋了,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貴女,就算她不是太子妃,也有謝歸渡和其他那些世家公子的傾慕,他們哪個見了她不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癡迷模樣。
裴司堰這是要毀了她。
立馬有兩個女暗衛(wèi)進來,竇茗煙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被拖了出去。
裴司堰眸中滿是嫌惡,嗓音低啞冷漠,“再有下次,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孤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你不能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