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竇文漪因過度緊張胸口劇烈起伏,背脊早已泛起一層冷汗,雙腿不受控制地打顫。
能在獵場動手腳給鷹隼下藥,說明幕后之人必定與訓鷹師,養馬師有關,順著這條線定能找到線索。
裴司堰緊攥著她的手,掌心溫熱,莫名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或許他是忘記,才一直不曾松手。
她很想把手抽出來,又擔心自己動作太大,得罪了他這個救命恩人,只得任由他牽著。
裴司堰指了指不遠處被人砍斷的半截木棍,“狩獵時,有陷阱的地方都會有標識,這處的牌子是被人故意破壞了,你才誤入了這條路。”
竇文漪心頭一凜,這些人是生怕她死不了嗎?
裴司堰盯著她那干凈嬌媚的臉,凌亂的髻發上沾著細密的汗珠,領口暈開了一團汗漬,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無端讓人浮想聯翩
他喉嚨滑動,掏出一張帶著幽香的錦帕,不輕不重地幫她拭擦額角的汗珠。
竇文漪渾身僵直,雙頰發燙,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想要避開那張錦帕,低頭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還被他捏在手中。
裴司堰把她的窘迫盡收眼底,唇角上揚,“別動!”
這時,幾只飛鳥撲棱棱飛過,赤焰提著一把帶著血珠的刀和幾個侍衛急匆匆折返回來。
竇文漪慌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又不動聲色和裴司堰拉開了幾步的距離。
“殿下,那畜生已被斬殺,只是它乍然沖過去驚到了端王殿下的馬,端王殿下墜馬傷到了腿”
赤焰半跪在裴司堰腳跟前,面帶愧色,聲音越來越小。
竇文漪身形晃了晃,心中猶如萬千螞蟻啃食,瘋馬、陷阱、端王,環環相扣,謀害皇子,當處已極刑。
他們還真看得起她。
裴司堰鳳眸漆黑,笑了,“竇文漪,你聽到閻王在招魂了嗎?”
竇文漪:“”
“太醫過去了嗎?”
“已經趕過去了。”
裴司堰眸光沉沉,“此事非同小可,不準走漏風聲。來人,給本宮好好查,孤倒要看看是哪些人在搗鬼!”
上一世,秋狩后,端王好像也受了傷,不知何故,他的腳后來還跛了,幾乎成了瘸子。裴司堰禁足東宮,所以,秋狩最大的贏家是睿王。
上輩子,她并沒有來過獵場,那就意味著不管她驚不驚馬,端王都會受傷。
由此推斷,說不定她這次又遭了無妄之災,這些幕后之人是拿她當替死鬼,其實真正要謀害的是端王?
竇文漪已恢復了鎮靜,她摸了摸隨身攜帶的銀針,“殿下,我想去看看端王,將功補過。”
裴司堰幽深的眸光在她的身上巡視,笑了,“好!”
侍衛重新牽了一匹馬過來,裴司堰移步到她的跟前,緊盯著她的眼眸,“還敢騎馬嗎?”
“敢!”竇文漪毫不猶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