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不消。就要休息。”江清越走到房門前推門而入,轉身擋住,朝他揮手,“你走吧走吧。”
謝弄清見如此,只道:“是,小侯爺。”
回到屋中,謝弄清翻出自己的錢袋點算,宮內的俸祿一月二兩,一年二十四兩,十幾年來加上賞銀,加起來有幾百兩,不管江清越想吃什么都該是夠買才對,他收好銀錢去跟丫鬟打聽那家酒樓。
得知限量供應,謝弄清天沒亮便起身換了一套常服從后門出去,殊不知身后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
江清越放下窗,把玩著手中的玉珠,眼睛轉了轉,同樣換了一套常服用面紗遮住臉很快離開屋內,跳了出去,身手敏捷,像一只捕獵的豹子般緊緊跟在那道瘦弱的身影背后。
看見謝弄清走到酒樓,排隊的人不多,他排在第七個,眼睛望著門,神情似乎還有些許雀躍。
真不知誰是傻子。
一份梅玉羹要十兩,他想也不想便來了。
江清越蹲在一顆茂密的大榕樹上,摘了一片樹葉在手里把玩,他想看看謝弄清到底有多少耐心。
天光破曉,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他等得累,雙手枕頭靠在樹枝上,翹著腿晃了晃,榕樹卻一動不動。
門開后,果然有幾輛車馬抵達酒樓,直接擠了進去,江清越心想謝弄清總不能隨身帶著腰牌吧,皇帝派的人做事理應謹慎,若是被發現以權謀私,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馬車上走下來幾個人都拿著令牌,有戶部侍郎,工部尚書等。
怎么著都得排到十名開外。
下一幕卻令他驚訝的坐了起來,只見人群中謝弄清直接走到那些插隊的人面前,不知說了什么,那些人不理他,推搡幾下后,謝弄清被推倒在地,他剛要跳下去,謝弄清站起來直接拿出令牌,亮明身份。
江清越:“?”
那些人一看是御前的人紛紛都讓了位,江清越皺眉,又是一個仗勢欺人的。
跳下樹往前走了一步,聽見謝弄清高聲道:“我方才站在第七個,也只站這個位置。你們后來就往后站。”
江清越縮回腳,抱臂靠在樹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謝弄清拍拍身上的灰繼續排,小太監還挺有骨氣,這時,那些官員家的家丁走了兩三個往他這邊來,經過聽見他們在罵“臭太監得意什么”“沒種的玩意兒,也就仗著御前伺候得瑟”“男不男女不女的變態,真晦氣”。
他們走出去幾步后腦袋突然被一顆石子打到,發出哎呦的吃痛聲,又回頭對著空氣罵了幾句,找不到人只當是見鬼了,一臉晦氣的離開。
呵
江清越將手縮回袖子里,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算什么東西。
欺負皇帝賜給我的太監。
他看向已經走進酒樓的身影,原地站了一會兒后便轉身離開。
他要回府等著吃梅玉羹。
順便盤算盤算,讓小太監再買什么給他好。
“清越?”
迎面撞上一個熟人,江清越‘噓’一聲,“你怎么在這兒?”
來人正是平安侯的次子,齊塵,是江清越的同窗,亦是一起進宮做皇子的伴讀,二人自小一起長大,關系緊密,江清越此次裝傻也只告訴他一人,他手執折扇,一襲青衫,翩翩少年郎的模樣,眨著眼睛道:“來給我娘親買梅玉羹,起晚了。”他往那邊望去,嘆息道:“只能明日了。你呢?圣上賜了太監監視你,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