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留下,不過是因為林年年的背景不簡單,他想看看背后的要干什么才留著。
沒想到那人倒是能忍,一年多都沒動靜。
反倒他快忍不住了。
整得再像,也不是他。
他向來瞧不起找替身的人,真心喜歡,那個人就是獨一無二的,不管他長得怎么樣,也不會有人可以替代。
那道消瘦的身影牽起年僅四歲的他,一路走向黑暗。
摸爬滾打,終于把自己拉扯長大,等到他可以有本事對他好時,他卻走了。
他恨過。
恨那天的炸彈為什么不把自己也帶走,他不敢zisha,怕黃泉路上遇到嚴欽,嚴欽會生氣。
嚴欽用命護住自己,這條命就不完全屬于自己了。
也屬于嚴欽。
他會活著,可是怎么活,他控制不了。
從夜店出來,嚴影沒讓人跟著,自己開著車到一處破舊的小區樓下,整個小區都是嚴氏的,他買了下來,沒有開發,只是完整的保留著。
每年都撥了很多錢來維護這個小區。
上樓他打開門,一套小型公寓,進門處有一個鞋架,他拿下一雙鞋,上面還擺放著許多皮鞋,不是什么牌子,都是一些普通的皮鞋。
他扯開領帶和襯衫扣,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走進廚房下了碗簡單的面,還有路上買的糖炒栗子一起吃。
吃完后他又去冰箱拿了草莓冰淇淋蛋糕。
真奇怪,從十年前開始,草莓冰淇淋蛋糕再也不甜了,好苦。
苦得舌頭發澀。
他不停的吃著,一口又一口直到吃完才抬頭對著空氣說:“嚴欽,我明天想吃其它味道試試。這個好苦。”
沒有人跟他說話,他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才收拾碗筷。
陽臺上有一塊椅子,曾經,每到周末,嚴欽不用上班,他總是跟嚴欽坐在這里一起喝咖啡,嚴欽會教他做作業,教他商業上的知識,再說說笑笑。
這么稀松平常的日子,他很多很多年都不曾有過了。
洗完澡他換了一套睡衣,看起來很舊還有些短,這是他十五歲過生日時嚴欽送他的,那時他才一米七多一點,現在一米八多,穿起來緊繃著,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