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早上,霍建明在蝦叔藥材鋪練完武后,單獨拉著堂哥霍建祥去附近的早餐店吃生菜魚片粥。
“祥哥,你是不是還和英哥、阿文擠一張床?”一大沙鍋生菜魚片粥端上來之后,霍建明等早餐店老板轉身離開了,這才對霍建祥問道。
“嗯,沒辦法,誰讓我兄弟姐妹多。”霍建祥“嗯”了一聲,苦笑道。
他家兄弟姐妹多,父母生了五子兩女,住的房子卻和霍建明家的房子一樣大小,都是霍老爺子兩年前半賣半送的。他和兩個年紀大一些的弟弟在客廳的雙層鐵架床下鋪擠著睡,上鋪睡的是大姐和二妹。
“阿祥哥,我出錢,你幫我在附近租個房子,你搬出來住,租金水電全都由我來付,怎么樣?”霍建明抬頭看向他,說道。
“明仔,你租房子干嘛?你家里又不是住不下。我同你講,當初我之所以會跟蝦叔練武學醫,那是叔爺的意思,他說小叔經常在外面走船,讓我在這里練武學醫,順便照顧好小嬸和你,還有小雅。”霍建祥一聽,立即驚訝的問道,隨即說出了他跟蝦叔練武學醫的緣由,言下之意,讓霍建明打消在外面租房子的念頭。
霍建明早就編好了理由:
“阿祥哥,我想讓你幫我租房子,是想著我上學之后,沒時間天天去香煙批發鋪進貨。我打算一次性多進點煙仔,找個地方放著,慢慢賣。
你不知道,如果我一次性拿超過一千包煙仔,香煙批發鋪每包煙仔還可以便宜兩毛錢給我。
我算過賬了,我每個月至少可以賣一千五百包煙仔,那我一次性拿一千五百包煙仔,進貨價就便宜了三百塊。
我問過了,在銅鑼灣一帶租個單間,每個月的租金也就一百五十塊。你算一下,減去房租我每個月也還能多賺一百五十塊。
而且你住在那里,既可以幫我看著煙仔,又不用和英哥、文弟擠一張床睡。”
“明仔,你說的是真的?”霍建祥聽他這么說,立即驚喜看著他,向他確認道。
“當然是真的啦,珍珠都沒那么真!”霍建明見他目露喜色,立即回道。
實際上,霍建明剛剛和他說的話,半真半假。一次性拿上千包煙仔,香煙批發鋪是可以便宜一些給他,卻不是每包香煙便宜兩毛錢,而是五分錢!
霍建祥三兄弟擠睡在客廳雙層鐵架床的下鋪,想轉個身都困難。而香港這個地方,卻只有夏秋,而無春冬,空氣濕度又極大。每每出了正月,天氣便開始漸漸變得悶熱起來,尤其是到了夏天,三兄弟擠睡在一起,哪怕是吹著風扇,仍然汗流浹背,難于入睡,汗酸味之難聞,那叫一個酸爽。
確認了霍建明租房子只是為了省錢,霍建祥立即雙眼放光,迫不及待的說道:
“行,那還等什么?趕緊吃,吃完我們就去找房子!嘿嘿!”
開學前倒數第二天,霍建明和霍建祥終于找到了兩人都很滿意的房子,與霍建明現在住的唐樓僅一街之隔,也是座唐樓,是在五樓的一個單間,還有單獨的小廚房和小廁所、小陽臺。只是租金卻高了些,每月兩百塊。
霍建祥見超出了預算,想租四樓403房專門隔出六個板房出租,每月租金只需一百元的單間板房。
霍建明讓他出面租房,本就是用來收發信件、稿件、文件、合約的,越少人知道越好,怎么可能同意?在他的堅持下,最后還是租下了五樓的這個單間。
霍建祥不知情,他認為這是堂弟明仔對自己好,想讓自己住得更舒服一些,心中非常感動。
他當天便從家里搬了出來,入住這里。他和父母說的搬家理由,自然是霍建明與他說的那一套。得知他搬家是順便幫霍建明看管好香煙,而且他搬家之后,兩個弟弟也能睡得舒服一些,他父母自然是都同意了。
霍建祥剛搬完家,便被霍建明以自己賣煙仔賺的錢得存在銀行才安全為由,拉到了劉創興銀行剛在銅鑼灣成立的分行,當了霍建明的人頭,開了個銀行賬戶。
霍建明沒去匯豐銀行、渣打銀行等英資銀行開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這年頭的香港,所謂的攪屎棍英洋大人不僅高高在上,壟斷了所有贏利極豐的行業,英資公司更是肆意打壓華人企業,甚至是巧取豪奪。而且他們也極為歧視華人,除了何東家族在太平山上有大宅,即使華人再有錢,也不被允許住在太平山上或者購買物業。
霍建明知道,如果自己在英資銀行開戶,那他的底細必然會被英國佬摸得一清二楚。
他如果只是在英資銀行存個幾萬幾十萬的,還沒有什么,人家不會理會。但是如果資金數額較大,而且資金往來頻繁,流水又極大,那他的底細必然會被對方查個底朝天,而且絕對是香港的所有英資公司和英國人很快便全都知道了。
他很清楚,前世匯豐銀行都敢公然陷害華為長公主,更何況是如今1955年的香港?
更何況,他有乾坤儲物球里的圖書館在手,自然是要截胡圖書館收錄的那些世界名著的。這些世界名著他都打算當文抄公,寄到歐美那些大型出版社出版的,所有稿費自然是要匯回自己提供給出版社的香港的銀行賬號。
霍建明早就考慮好了,在自己未滿十六歲前,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些書都是自己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