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腿軟平地摔,被及時拉起來,白色的t恤衫還是染上了淺紅。
有人在嘔吐、有人在大叫著不知誰的名字、有人在舉著手機拍照錄像……
沒看見郁憫,當然看不見他了。
半小時前還在床上流著淚操她的人現在變成了一張網,從天上罩下來將她逮捕。路人開著電瓶車逃離是從地面濺起的污水,捎帶著不知部位的肉沫和碎片像蒼耳一樣掛在了她的鞋面和浴袍上。
莊杳盯著不遠處最顯眼的紅色肉團,看不出人形,但應該是那個被砸中的人。郁憫不可能有這完整度。
她給郁憫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又打了一個,還是沒人接,又打了一個……直到舉著喇叭的女警到她身邊:“女士,女士!你沒事吧?請你離開這里!”
“哦,對不起。”
剛轉身走出兩步,她又被叫住了。
烈日炎炎中,一個撐著像是能扛十級臺風的黑傘的高大男人向她走過來。
跟及時從地下趕來上班的黑無常似的。
“你是酒店的住客?”
“嗯。”
“剛從外面回來?”
“嗯。”
“那怎么不進去?”
莊杳跟他對視兩秒:“酒店門口都這樣了誰敢過去啊?”
“嚇到了?”
“……”
黑傘倒下來,擋住了莊杳的大部分視野:“嚇到了還一直盯著看,我還以為你跟死者認識呢。走吧!”
莊杳重新轉身,但沒走出十米遠又停下來,仰頭看了看遮天蔽日的黑傘,又看向比她慢了幾步卻一直緊隨其后的高大男人:“警察同志,您跟著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