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認字,就是她直接教給你怎么讀,你就記著怎么讀就行了,并沒有一種拼讀的方法。
但是她媽媽教她的讀音,有明顯的方言kou音,跟后世的普通話差別不小。
后來跟著匡先生念書識字,遇到生字,也是匡先生教著讀字音,沒有拼讀的方法。
而匡先生不是禹州本地人,他對字的讀音,又帶有他自己的方言kou音。
珍卿有一段時間,對于某個字該怎么念,真是有dian無所適從的gan覺。
后來,匡先生給珍卿買了本《熙成字典》,這種字典對于字的讀音,有兩種標注方法。
第一種就是“以字注字”,比如“鼓”字,字典里的詞條里對讀音的解說,就是“從音古”。
意思是說,鼓和“古”的發音是一樣的。
第二種是雙拼制,就是用一個漢字或注音符號表示“聲”,用另一個漢字或注音符號,表示“韻”和“調”,把他們拼合成所查字的讀音。
比如說,還是上文的“鼓”字,《熙成字典》里解說,可以“果五切”。
意思就是拿“果”的聲母“g”,跟“五”的韻母和音調“u”,切chu來一個新的讀音“gu”,就是“鼓”的正確讀音了。
這兩種方法雖傳承多年,但缺陷也很明顯,它還是會被方言拖后tui,不好掌握,不好運用,不利于漢字的大規模推廣。
現在已經是民國,有識之士推行“教育救國”,要教育先得識字。
而中國的漢字,它的字音和字形,都不容易掌握,是很難普及的一種文字。
梅先生講的這一套注音字母,就是改j舊式的反切法,形成了一套語音系統。
梅先生大致講了“注音字母”的前世今生,就告訴大家這套注音字母,聲母有24個,韻母15個。
梅先生先給大家,發了一份油印的講義。
她先教大家學聲母。
梅先生拿著粉筆,在那個很cu糙的黑板上,寫了一個很奇怪的符號“ㄅ”。
珍卿看看手上油印的講義,上面寫的有一樣的符號。
這里的“注音字母”,明顯不是后世通用的拉丁字母拼音。
這符號不像一個字,倒像一個筆畫。
然后,梅先生就指著這個符號,教大家念,念完幾遍,給大家演示了怎么寫。
珍卿聽著,就是后世拼音里面“b”的發音。就一直跟著重復念讀,并且在紙上寫這個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