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長空與王嘯天出了醉仙樓,就見樓外都是火把,天鷹教眾早已在酒樓周圍,占了水陸之地的要津。
兩人急竄出來,但見房頂、街道人影綽綽,一眼都望不到頭,月光下刀光劍影還則罷了,但藍汪汪的小點,卻難免讓人心驚肉跳。
王嘯天只怕殷天正心傷愛子,不顧名聲,一聲令下,毒箭齊至。
那可真是如漏網之魚,驚弓之鳥,將輕功運至極處,要是史火龍看見,必然會說徒兒竟然如此了得。因為以云長空之能,都不由生出一種自己小看這小子的想法。
王嘯天一口氣奔出十余里,見前無阻截,后無追兵,總算一顆心放到肚子里了,說道:“他媽的,可嚇死我了,快歇歇吧,我腿都有點軟了,”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看見云長空面露古怪,說道:“你別笑我,剛才殷天正對你拍出一掌,我心都差點崩出來了。”
他也是一幫之主的弟子,知道剛才驚險萬分,若殷天正一掌將長空擊退出去,那定然是亂箭齊放的場面,云長空武功再高,第一時間也會想著擋箭,防護自身。
殷天正說不準會以鞭鎖之物,乘機從長空腳下拉走殷野王,到了那時候,殷天正是否講武林規矩,權在人家了。誰也不知道后果如何,他又怎能不驚不慌!
畢竟任何人嘴上說不怕死,可絕對沒有一個人喜歡死。
云長空道:“江湖大佬多少要點臉,小弟可就未必,我覺得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天鷹教的勢力范圍,才更安全!”
王嘯天一拍大腿,起身道:“說的是,咱們兩個為了出名,這種事都干的出來,天鷹教死了一個壇主,折了一個堂主,殷天正不食言,難保底下人為了出位,弄不好會用卑鄙手段對付我們。
他媽的,若真是給咱們一路下毒,那也不好玩,快走快走,等回去,找我師父把那根棒子要來,誰再人多欺人少,咱們也不用怕了!”
兩人都清楚,江湖上的大人物在人前都要臉,可小人物不一樣,為了出名,什么事干不出來。當下到了運河邊,找了艘烏篷船,連夜就走。
看著河水幽沉,閃爍粼粼微光,兩人大有游魚入海,飛鳥上天之松快。
王嘯天笑了笑,道:“云兄,不得不說,你的膽子也夠大,當著殷天正的面,竟然敢廢了殷野王?”
長空搖了搖頭道:“不是我膽子大!
一,我早就知道,自從陽頂天沒了,殷天正目無余子,這才會不服旁人當教主,旁人自然也不服他,這才自創天鷹教!
而他年事已高,殷素素一死,殷野王就是他最后的希望,只要不當場殺了殷野王,殷天正就不會和我們魚死網破!
再則,我那會越退讓,越顯得心虛,讓他明白兒子只是受點苦,還有希望,那才有的玩,這都是逼出來的。
就這也差點玩脫了,我低估了殷天正的掌力,沒想到如此剛猛,險些釀成大禍,要是真連累你中了毒箭,唉……”
王嘯天哼道:“這怎么能怪你,誰知道殷天正會突然偷襲!”
長空微微一笑道:“父親為了兒子那是能豁出一切的,也只怪我神功未成。”
云長空的“羅漢伏魔功”只是小成,功力未到,再有高明武功,也只能發揮神功本身的兩三成威力,這才與殷天正對掌時,未能占得便宜。
蓋因一個人修習同一門功法,進程哪怕一樣,內力那也極為不同。
就比如云長空與石破天練羅漢伏魔功都只有小成,可石破天內功之深,就遠在他之上。
只因石破天是反其道而行,本來是非死不可的練法,可他福大命大,竟然另辟蹊徑練成一身渾厚內力。所以只用了一日一夜,便能將羅漢伏魔功練到小成,皆因水到渠成。
然而云長空練功,再靠“玉訣”,遵循的是一陽一陰相搭配的武學正途,他以為自己羅漢功小成,比不上石破天的橫推武林無敵手,那內力之深,也非一流高手所能及,未曾想與殷天正一對掌,竟然不占便宜。
他立刻明白,自己這內力與石破天差的太遠了,若要取勝,必要以巧力取勝,可游斗之下,難免照看不到殷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