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依我看,你現(xiàn)在及不上張真人,以后鐵定勝他。”
“可不敢胡說!”
“你說張真人也沉的住氣,只是不讓天鷹教的人上武當見徒孫,就算完了,他奶奶的,兩個徒弟一死一傷,這口惡氣也能忍了,要是我有他的武功,非得提劍挑了天鷹教不可!”
長空微笑道:“這是張真人虛懷若谷,我輩楷模!”
王嘯天笑道:“咱們習武之人有仇不報,枉自為人,我看他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
“哈哈……”
兩人都是聰明人,默契的沒有再談論武功!
長空不問這招“亢龍有悔”是如何發(fā)力!
王嘯天也不問長空練的什么內功,就拿張三豐打趣了!
兩個年輕人在一起,就這么一路吹牛打屁,不時討論武林人物,王嘯天跟隨史火龍治病,走遍五湖四海,江湖上的各種門派幫會的暗記,以及規(guī)矩禁忌,那是如數(shù)家珍。
王嘯天也不知道是膽子本大,還是怎的,說什么昆侖派有個“太上掌門”,乃是何太沖夫人。
長空說他是“妻管嚴”,王嘯天一聽那是連連點頭,覺得貼切,又說峨眉派滅絕師太年輕時可是武林出名美人,他覺得自己師父都曾動過心,長空可算長了見識,還有這八卦?
難不成史火龍苦練降龍十八掌,是為了追滅絕師太?最后成了癱瘓,這才娶了“家中寶”。
兩個人一個身懷絕技,一個背靠天下第一幫,都是無所顧忌,談談說說,倒也頗不寂寞。
兩人終究不是武林成名的大人物,路上也少了很多麻煩,可饒是如此,兩人從太原進入華北平原,抵達真定,然后向南,經(jīng)過大名府到達汴京,
又再向東,經(jīng)過應天府,宿州等地,渡過淮河,經(jīng)揚州,沿大運河向南,途經(jīng)鎮(zhèn)江、常州、蘇州等地。
這三月時節(jié),北方或許還雪飄千里,江南卻已經(jīng)是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縱然一路風景如畫,卻也讓長空有些吃不消了。
他不得不服六大派圍攻光明頂?shù)膹姾贰?/p>
自己來趟江南,陸路水路的走,都有些受不了,人能跋涉西域。這讓長空不得不服人的信念與欲望,可以戰(zhàn)勝一切困難。
這天三月底了,渡船披著殘霞,才載著長空、嘯天進了嘉興城。
只是今天的云長空白衣長衫,風度翩翩,王嘯天則是穿一身斑斕錦衣,衣帶卻是松松垮垮,顯得吊兒郎當。
這實在是沒辦法,他要穿一身破爛衣服,要么長空得跟他一樣,要么嘯天就得收拾齊整一點,不然一個衣衫整齊,一個破破爛爛,太引人注意了。
好在丐幫分為凈衣、污衣兩派,幫主都是來回切換,王嘯天也是無所謂了。
穿幾天好衣服,再換破衣服也不影響。
嘉興人杰地靈,物華天寶,雖無蘇杭二城那樣的“人間天堂”之譽,自古也都為富庶繁華之地,素有“魚米之鄉(xiāng)”等諸多美譽,街道上人如潮水,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王嘯天道:“這點子能撐這么久,全憑這個好地方。”
長空沉默不語,嘯天心知有異,掉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衣僧人,身如行云流水一般從兩人身邊走過,他右眼帶著一個眼套,顯然瞎了。
兩人對望一眼,均能看見對方眼里的詫異,嘯天欲要對長空說話,長空搖了搖頭。
原來天鷹教總舵在嘉興海鹽縣南北湖鷹窠頂。南北湖東、西、北三面環(huán)山,南臨錢塘江河口,鷹窠頂南臨大海,所以這地方不但易守難攻,還容易脫身。
畢竟武學高手的優(yōu)勢在陸地,而非水面,縱然能打贏,人家要是破釜沉舟,來個鑿船,那贏也是輸。
否則天鷹教昔日怎能扛得住各大門派的討伐。故而長空也不會傻乎乎跑到人家總舵去搞事情,畢竟挑名門正派,人家講規(guī)矩。這種邪派,那一定無所不用其極。便與嘯天兩人覺得先在嘉興落腳,探查一番,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