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野王!”
王嘯天欲求長空,說話想要勾起長空好奇心,如此自己再開口,當能顯出效果,好能讓其承情。
但見他這一笑,仿佛成竹在胸,自己若是再賣關子,生怕適得其反,連忙接著說:“自從殷素素死后,殷白眉將所有事權都給了他,江湖上都說他武功出勝于藍,大有乃父之風!”
長空冷笑道:“這你也信?這不過是造勢而已。”
王嘯天笑吟吟說道:“這話我也不信,只是有一點你卻要仔細了,你知道俞岱巖么?”
長空微微頷首:“武當俞三俠,怎能不知?”
王嘯天道:“俞三俠英風俠骨,如今卻成了殘廢,江湖上都說是少林寺以‘大力金剛指’下的毒手,云兄想必知曉。”
長空嗯了一聲,他知道這是西域金剛門下的手,卻也不必多說。
就聽王嘯天道:“但這罪魁禍首卻是殷野王。在下聽了一嘴,曾有武當弟子說,當年俞三俠在錢塘江上,殷野王與殷素素駕大船撞翻俞三俠小船,逼他上船,殷野王與他故意交談,引他上前,殷素素偷放‘蚊須針’暗算,
這殷野王掌中暗藏‘七星釘’引他對了一掌,俞三俠身中劇毒,殷野王說只要你將屠龍刀給我,我就給你解藥,放你過江。
咱們江湖人講究一口唾沫一個釘,哪怕黑道中人也不會食言,俞三俠不疑有他,就將屠龍刀給了他,來換取解藥。
誰知殷野王言而無信,大說風涼話,根本不給他解藥,殷素素將一個不能動彈,不能說話的俞三俠交給龍門鏢局護送,何至于到了武當山下,俞三俠明知從龍門鏢局手中接引自己的人,不是自己師兄弟,卻也因為身中劇毒,無法說話開聲,龍門鏢局被蒙騙,俞三俠也無法反抗。
試想,殷野王倘若給了俞三俠解藥,哪怕能說一句話,或許都能改變俞三俠與龍門鏢局老少七十多口的命運,你說這傳言若是為真,殷野王這老小子得有多陰毒?造了多大的孽!”
長空臉色變得難看,緩緩道:“這可不是傳言,而是真相!”
王嘯天一拍手道:“照啊,我也覺得是真的。本來張翠山夫婦自刎武當山,武林各派還怕武當派尋仇,后來才知道內情。
原來張翠山之所以自殺,全因得知害了三哥的仇人是自己妻子與大舅哥,自己對妻子又下不去手,這才羞憤自殺,根本不是什么武林各派逼問謝遜以及龍門鏢局血案之事。
那張翠山兒子在武當山上,殷白眉派人見外孫,武當派壓根不給見,后來莫七俠直接就將天鷹教的人給打下山去了,以武當派如此仁俠之名,做出這等失禮之事,顯然傳言不虛,整個武當派都將這筆仇記在了天鷹教身上。”
本來俞岱巖受傷之事,他是個硬漢子,竟然絕口不提,張三豐與眾位師兄弟也不敢在他面前問詢,免得惹他傷心難堪,后來隨著殷素素上武當山,這才揭開了一切謎團,包括龍門鏢局血案。以及俞岱巖究竟是如何中毒受傷,需要一個鏢局護送回武當。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龍門鏢局血案,乃是張翠山所為,少林寺以及天下最大的幾家總鏢頭都對武當派興師問罪,哪知這殘殺老幼婦孺,與暗算俞岱巖,使他中毒之人竟然都是天鷹教。
要知道本來俞岱巖對于殷素素這個托鏢之人還心存感激,想要日后報答。哪知這人竟然是用“蚊須針”害他的罪魁禍首。這簡直錯把惡魔當菩薩,她又成了五弟妻子,害得五弟自殺,他深恨自己為何要說出這段隱情,更加郁郁寡歡,所以武當派自張三豐以下對天鷹教深惡痛絕。
殷素素這個張翠山之妻,哪怕生了張無忌,也根本不得武當上下認可,就連張無忌自己都感受的非常清晰。
瞧得出他們傷心之余,對母親頗有怒恨怨責之意,都覺他父親一生什么都好,就是娶錯了他母親,致使自己身敗名裂,武當蒙羞受辱。
所以江湖上對于這種看法,更是傳遍武林。都言張翠山好好一個俠義高徒,就是為美色所誤,與殺人狂魔結交云云。
長空緩緩道:“王兄見識真廣,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的確是殷野王,他當日若是言而有信,拿了屠龍刀,給了俞三俠解藥,必然不會有此悲劇。豈能惹的這么多條人命喪生,此人之惡,百死難贖!”
王嘯天喟然一嘆道:“是啊,家師對此事也一直耿耿于懷,可惜了俞三俠這號人物,就毀在這鼠輩手里!
只是殷野王這小子言而無信,如此卑鄙無恥,江湖上卻傳他有乃父之風,難免會給人一種迷惑,若是不察之下,豈不被這名聲給騙了,上了他的惡當?掌中夾毒針的惡毒手段那是防不勝防!”
長空心想:“那可不!左冷禪與馬鈺都為此付出了代價。”點了點頭:“王兄言之有理,多謝提醒了。”
王嘯天喜氣洋洋:“客氣客氣。武功方面我幫不上你什么忙,也只能為你盡點小力了。”
長空一擺手道:“王兄此言,何以克當,貴幫‘降龍十八掌’武林絕學,洪老俠與郭大俠恃之威震武林,對手難覓,閣下乃是史幫主嫡傳,必然榮授此功,豈不是太過妄自菲薄了嗎?”
王嘯天瞪著他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
長空微微一笑道:“王兄,你我現在也熟了,還將要同赴江南,能不能施展一手降龍掌令小弟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