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鶴從背上解下一個包袱,抽出一把長劍,說道:“你將韋陀伏魔劍演練一遍。”
云長空接過,見劍鞘非金非革,隱顯風云,不知何物所制,
就聽云鶴道:“這是我十年前得到的一把寶劍,名叫秋神。”
長空就見劍柄上雕有“秋神”二個篆字,刷的一聲,拔劍出鞘,劍刃長三尺有余,劍身寬僅二指,兩面有深深血槽,劍身銀白修長,夕陽映照之下,真如落日殘影,秋水余波。
長空雙指掠過劍面,屈指輕彈,鳴若一聲龍吟,笑道:“秋水若神,果然好劍。”
云鶴說道:“此劍長三尺六寸,寬約一寸八分,重八斤一兩,斷金切玉,一般精鋼刀劍觸之即斷,絕對是把江湖罕見的利器。只是寶劍雖好,卻是殺身之由,所以我一直不敢拿出來用。”
云長空笑道:“看來爹爹這些年真存了不少好東西啊,你倒是說說,哪里還藏著造反用度,待孩兒拉一票人馬,推翻元朝,讓你也做個太上皇!”
云鶴哼道:“我告訴你,武學之士對利器愛若生命,像殷家兄弟那種大寇出身之人不消說了,就是很多正義俠士看見寶劍,說不定也會動心,若非你身懷大神通,我也不敢給你!”
云長空長劍虛劈一下,哧哧作響,哈哈一笑:“那就多謝爹爹了!”猛然飛身而起。
寒光閃動,他出劍剛猛迅捷,刺削卷纏劈,連綿而出,勢如長江大河,樹葉被割得片片亂飛,有如漫天飛蝶,地下石子也被他劍風帶起。
云鶴如今最高興的事,那就是看兒子演武,因為他看的多了,不知不覺間,他武功也大有長進了,當即退出兩丈開外。
起初云長空出劍較為緩慢,漸漸使得興發,劍飛疾走,快如閃電流星,一圈銀光已經將自己淹沒,數丈方圓折木斷草。
云鶴再次后退,漸漸到了五丈之外,仍覺寒氣逼人,只好站在一株大樹之后觀看,極力想要跟上云長空身形,看清他的劍法,可越看越是眼花繚亂,越看越覺模糊。
而在他身后數丈處,那道黃影始終看著云長空練劍,雙眼卻如冰石一樣,沒有一點生機,但見云長空劍法越來越快時,發出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
忽聽云長空一聲長嘯,人劍驟停,兩眼望天,凝視虛空。
云鶴喝彩道:“行云流水,好劍法,好劍法,你這樣出山,我就放心了。”
云長空正在思索劍法中不對頭的地方,聽了這話,好生奇怪道:“出山干什么?”
云鶴道:“你忘了,你曾言五年上武當。”
云長空說道:“我當然沒忘,只是孩兒還想再多練幾年功夫!”
云鶴正色道:“大丈夫行事該當一言九鼎,你親口說過這話,或許你的一眾師兄,以及仆人就有人落在天鷹教手中,你若不遵守諾言,他們豈有命哉?”這幾句話,說的正氣凜然。
云長空聽的不禁一愣,說道:“計劃不如變化,你可聽過?”
在他前世別說說了一句話,發誓當放屁都隨處可見,都拿司馬老賊洛水起誓當信條了。
故而他對江湖中那種生死一諾的朗朗風骨,雖然知曉明白,卻認為這是傻子才遵守的。
張翠山要是直接說謝遜在冰火島,讓那群武林中人去找,怎能身敗名裂,自刎而死?
喬峰若是嘴上答應耶律洪基,行為上跑路,怎能魂斷雁門關?
令狐沖若將風清揚給交代了,又怎會惹的所有人懷疑,哪怕小師妹也認為他偷了林家辟邪劍譜,最終落了個懷抱小青梅尸體,無法悔恨之下場!
所以在他心中,說過什么話,是否需要遵守,那得看情況而定,才是正確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