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覺得那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他那把劍可值五十多個銀幣,省一省都夠他五天的生活費了,而且身為最有希望打敗魔王勇者團的勇士之一,打魔王不帶武器也說不過去。
當然,不管是因為什么他那天都確實遲到了,這一點他認。
他就是不明白,他不過就是回去拿了下劍,不過就是遲到了那么一小會,事情為什么就變成了那樣?
他到的時候,搶占了大半個大陸為非作歹了足足五十年之久的最終大魔王已經躺在地上兩眼翻白——這沒什么,畢竟他有著四個強到逆天的勇者同伴。
這一路下來他們的問題從來不是敵人太強。
打倒魔王是一件特別值得高興的事,而他的四位隊友也確實挺高興,他們高高興興地就抽起簽來。
路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手里已經拿著那根最長的簽。
就是那根簽,成了他噩夢的。
他靠運氣抽簽成了他們西萊斯特帝國的王。
而自從成了西萊斯特帝國的王,他就瘋了,被他殿前那四位英勇無比的前勇者逼瘋了。
“叩叩。”
骨節修長勻稱的手指輕叩在桌面上,白發齊腰,眸如白玉鑲著碎金,鼻梁高挺唇削薄,手指的主人宛如油畫中高貴優雅的王子。
可惜這個王子他是個控制狂。
還是個性冷淡風的控制狂。
“認真寫。”
路任看向面前羽毛筆下狗爬似的字,sharen的心都有了,“……我是國王。”
“所以?”白玉碎金的眸微抬,它的主人同時翻動放在腿上的書。
“你見過哪個國王天天被自己的輔佐官關在書房寫字?”路任決定為自己據理力爭。
他真的不是這塊料。
“那你見過哪個國王連字都不會寫?”
路任冷哼一聲,這有什么好稀奇,“照鏡子的時候。”
他每天都看見。
白玉碎金的眸垂下,不予搭理。
路任瞬間泄了氣,他趴回桌上繼續操著手里的羽毛筆鬼畫符。
“坐直。”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