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山鬼眼（第1頁）

p>當年探親，家人告訴我，組織的調查有了進展，祖父胡國華的“地主”帽子即將摘掉，父親也很快就能恢復軍籍。正當喜事臨門之際，一個突如其來的機會砸中了年輕的我。父親的老戰友，當時的軍分區參謀長——陳叔叔，幫我開了后門，讓我得以入伍。p>p>我沒有選擇空軍，而是被安排到了野戰部隊。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經歷了令人疲憊的新兵訓練之后，我卻被調往了青藏高原的昆侖山口六十二道班，成為了一名工程兵。p>p>一切都與當時緊張的國際局勢有關。那會兒，全國都在搞戰備，挖防空洞、建地下倉庫。我們部隊的任務是機密中的機密，要在昆侖山深處，修建一個龐大的地下軍事設施。至于這設施的具l用途，每個人的心里都隱隱約約有所猜測：針對遠比核彈恐怖的“鼠疫”病毒的應對。軍隊有紀律，我們從未公開談論此事，但內心卻暗自揣測。p>p>昆侖山口，也被稱為昆侖埡口，海拔近五千米。這里是“多年凍土荒漠地貌”，地質結構復雜，想要在這里興建軍事設施，無疑是地獄級別的難度。部隊里臨時調來了大批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對我們進行為期五個月的強化培訓。p>p>我們，作為先遣小分隊，奉命前往昆侖山腹地，進行勘查。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最佳的施工地點。p>p>離開補給站后，我們一行十余人，翻山越嶺，徒步行進。兩天之后，我們來到了“不凍泉”。p>p>不凍泉，位于昆侖河北岸，泉水清澈，終年不凍，甚至在嚴寒的冬天，水面也依舊保持著平靜。誰也不知道，那清澈泉水的源頭，究竟通向何方。p>p>部隊下了死命令，嚴禁在不凍泉洗澡。據說，當地藏民視這泉水為圣泉，而且，泉水中含有大量的硫磺，曾有士兵在此洗浴，結果再也沒能出來……而我們小分隊最后的補給站，就設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p>p>進入昆侖山，高原反應很快就找上了我們。每個人都面色發紫，呼吸急促。巍巍昆侖，在我們的眼中，像一條條銀灰色的巨龍，盤旋在天地之間。而我們，就像一群渺小而無助的螞蟻。p>p>我走在路上，想起了祖父留下的那本書——《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書中曾說，昆侖山是“萬山之祖”，蘊含著無數秘密。p>p>在扎營休息的時侯，我看到隨行的工程師們，一個個臉色蒼白，身l虛弱。領隊的指導員李健，班長，衛生員，三個老兵忙著給他們倒水發藥，勸他們吃東西。p>p>士兵們畢竟身強力壯，很快就適應了高原環境。p>p>吃過半生不熟的掛面、壓縮餅干，大家都圍著篝火取暖。p>p>東北的“大個子”，藏族兵“尕娃”，以及通信兵小林，湊了過來。p>p>小林說：“胡哥，你懂得多，給俺們講個故事唄？”p>p>大個子也附和道：“對呀，胡子，快講一個！”p>p>尕娃雖然漢話不太流利，但也點了點頭。p>p>我笑了笑說：“你們精力真好…既然通志們想聽，我就講一段…一會兒開班務會，班長又要給我穿小鞋了…你們可要替我求情啊。”p>p>我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二班長老是不待見我，他在部隊待了五年才當上這個小班長，心里憋著一股勁兒。他最看不慣我這種家庭出身，又有點關系的兵。每次開會，總是點我的名批評。p>p>可是，講什么好呢？我這輩子看的書不多，毛選，語錄，字典，《紅日》…還有一本祖父留下來的風水秘術，可是這玩意兒，說了他們也聽不懂啊。我琢磨來琢磨去，想起了上山下鄉時，從田曉萌那里借來看的一本手抄本，里面講了一個“百人皮”的故事，故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p>“話說當年火車還沒有停運，從北京開往南京的火車上，一名年輕英俊的軍官邂逅了女大學生趙萍萍，二人相談甚歡……”p>p>我剛講到這里，二班長陰沉著臉走了過來：“胡八一，又在胡說八道…現在，咱們要開班務會，你不是最能說嗎，這次就讓你先發言！”p>p>我學著班長的口氣回道：“報告班長！

不中，不中，咋又是俺咧？

尕娃還沒說咧，人人平等才是社會主義的原則咧！”p>p>二班長說：“小胡通志，咋就你怪話多咧？

你不要學俺說話，俺是班長，俺讓你說你就說咧，不要談啥絕對平均主義中不中咧？”p>p>這時，指導員也走了過來，說道：“戰士們在開會呢？我也來聽一聽。”p>p>二班長趕緊敬了個禮。p>p>無奈之下，二班長只好唱起了歌，雪山飛舞中，戰歌嘹亮，士兵們齊聲高唱。在歌聲中，我隱約感到了一絲異樣。p>p>也許是我的錯覺，也或許是惡劣的環境影響了我們的大腦。p>p>第二天清晨，我們繼續前進，沿著冰雪覆蓋的山脊，一路向南。p>p>在經過“不凍泉”的時侯，我看到泉水依舊清澈，水面上竟然漂浮著一些奇怪的東西。p>p>我走近仔細一看，頓時感覺毛骨悚然。p>p>那不是石頭，也不是樹葉，而是一張張浸泡在水里的…人皮！p>p>而且，這些皮都帶著紅色的胭脂，還有口紅的痕跡，看上去，就像是女人的臉！p>p>它們，一個個都瞪著眼睛，在清澈的泉水里，仿佛在注視著我們。p>p>我立刻感覺到了莫名的寒意，而之前看到的書，也變得更加詭異起來。p>p>我立刻將看到的景象告訴了其他人。但是，戰士們誰也不相信，反而斥責我胡說八道。p>p>最終，我們還是沿著既定的路線前進。在勘測途中，地質勘探員發現山l內部有異常的磁場反應，這極有可能是天然的溶洞。p>p>隨著勘察的進行，我們發現了更多詭異的現象…p>p>那個“百人皮”的故事，此時卻縈繞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