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靈儀式后,鄭九州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
醒來之后,看著廂房內(nèi)古香古色的布置,他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才一點一點地想起之前的事。食尸鬼、南山公交車事故、白鶴梁的戰(zhàn)斗……一切的一切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真希望這不過就是一場夢而已。
推門而出,不知不覺,屋外滿院子的桂花已經(jīng)悄然綻放,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是夏末初秋了,南山之上氣溫更冷一些,入秋也早幾周,有早黃的闊葉,吐著悠閑的金桂,含苞的雛菊,清雅而又安靜。
門外一個十二三歲的小道童正在拿著一碩大的掃把在掃地,看見了鄭九州,先是嚇了一跳,又很快穩(wěn)住身子,笑嘻嘻道,“小師弟,你醒了?”
師弟?!
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小道士喊自己師弟?!這是什么情況?!
小道士咳了兩聲,背著手,故作成熟的姿態(tài),說道,“看來師弟昏迷數(shù)日,是有所不知呀,我?guī)煾敢呀?jīng)準(zhǔn)備收你為徒,按照輩分來說,現(xiàn)在你就是我們最小的師弟,咳咳,對了,見了四師兄,怎么不叫一聲師兄好呀?”
所以,這個就是紫霄門下的四徒弟,才這么小?
不過鄭九州根本沒想過拜師的事,更不想當(dāng)?shù)朗浚靻柕溃白舷龅篱L呢?我要問問他。”
“你問他也沒用,我?guī)煾刚f了,你不做道士認(rèn)真修行,你就等著變食尸鬼被正道人士所擊殺吧!”小道士哼哼唧唧道,“就你這天分,能當(dāng)我?guī)煹芤呀?jīng)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啦!快叫師兄,快叫哈!”
鄭九州根本沒想理這道士,推開他就準(zhǔn)備出院子。
小道士瞬間橫眉豎目,一把攔住鄭九州,“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講禮貌,我給你掃了三天地了,伺候了你三天,一句師兄都不叫,你不準(zhǔn)走!”
小道人雖然個子小,但是氣勢卻很足。
鄭九州覺得有些好笑,“你這么想當(dāng)我?guī)熜郑俊?/p>
“那不可?”小道童又興奮地?fù)u頭晃腦起來,“這道門里就我年紀(jì)最小,他們都欺負(fù)我,現(xiàn)在我終于有個師弟了,我可不是要整死他,啊,不是,好好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嘻嘻嘻。”
小道童長得一副天真機(jī)靈的模樣,兩只眼睛又黑又亮,笑容可愛無邪,任是誰看了都忍不住想要逗他幾下,不過鄭九州很快就會知道,這些都是錯覺……
“要我喊你師兄也行,不過得等我先拜師進(jìn)門了再說,我現(xiàn)在一無所知,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要不,你先帶我去見見你師父?”鄭九州說道。
“沒問題,走,我?guī)闳ヒ妿煾浮!毙〉朗块_了門,一路在前方蹦蹦跳跳,開始自我介紹道,“對了,我叫熊團(tuán)團(tuán),在弟子中排行第四,師父就給我起了個道號,四丁。”
“申道人的道號是不是叫一甲,那另外兩個……”鄭九州突然意識到這個紫霄道人給弟子取道號真是非常的簡單粗暴易懂
“對啊,我們四個人分別叫一甲、二乙、三丙、四丁,我?guī)煾刚f我們文化水平不高,怕記不住,就干脆化繁為簡,按一二三四來,也正好秉承了大道至簡的原理。”熊團(tuán)團(tuán)搖頭晃腦說了一陣,然后又哼哼唧唧道,“明明是自己懶得起名,還說什么大道至簡,切!”
小道童一路帶著鄭九州往后山走去,越走環(huán)境越幽暗,羊腸小道曲曲折折,兩側(cè)樹木高大密集,幾乎不透陽光,氣溫也越發(fā)地寒冷。
又走了一陣,鄭九州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遂問道,“我們這是去哪里?”
“找我?guī)煾秆剑俊毙軋F(tuán)團(tuán)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師父不在道觀里,跑這么遠(yuǎn)地方干嘛?”
“道觀里太吵了,一天到晚都是游客在那燒香算命,我?guī)煾赶矚g清靜,就一個人在后山修煉呀。”熊團(tuán)團(tuán)回頭笑嘻嘻說,“師弟別急哈,就快到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一座白塔跟前,這白塔孤零零的很是殘破,上下左右的門窗都被水泥糊起來了,只留下正大門的一個鐵門,還上了鎖……
“就這……”
鄭九州越發(fā)狐疑了,紫霄道人不會是在塔里修行吧?這環(huán)境怎么跟電視劇里看到的那種仙氣飄飄的地方不太一樣呢?
這熊孩子不會是要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