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膩溫潤的觸感,讓他的手指不自在地挪開了些距離。
見少女失神,語氣柔和了些,“你沒事吧。”
宋瓷呆呆地看過去,撞見他瞳孔內夾雜的些許關心,到嘴邊的沒事,變成了嗚咽。
“我沒。”
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沒說完,眼淚像蓄滿清澈湖水的池泊,從眼眶奪眶而出。
大顆大顆的淚珠砸落,砸在了裴忌的手背,灼人的溫度在手面化開。
“沒事了。”他動作僵硬,許是不太會安慰人,姿勢別扭,像安撫受傷的小動物,手在宋瓷頭上胡亂地揉了一通。
本來就凌亂的頭發(fā)。更加像個雞窩頭。
這些日子的委屈,擔驚受怕,還有心中濃烈的仇恨此刻化作流不盡的淚水。
她的哭泣是沒有聲音的,只是默默垂淚,纖細蒼白的身子微微顫抖,瘦弱到仿佛隨時都快碎掉隨風而去。
裴忌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她發(fā)泄。
宋瓷哭了許久,緩解了心中那種恐懼襲來的心情,才終于止住了眼淚。
看著面前遞來的手帕,她別扭地接過,垂首擦拭眼角的淚珠。
自己剛剛哭的那么狼狽,他別不是心里偷偷笑話自己吧
正想著。
看著手帕上被自己弄臟的地方,皺了皺眉,“我會清洗后,還給你。”
“不用。”裴忌語氣難得溫柔,“受了驚,晚上喝杯安神茶。”
宋瓷被他溫柔的語氣哄得一陣恍惚,半晌呆呆地點點頭。只覺得了臉上莫名的灼熱一片,胸口處也慌得很。
裴忌似是沒察覺到她的心思,轉頭看向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幾人。
“處理了。”
阿霖舉起劍,宋瓷急忙喊:“別,別殺。”
裴忌眼底波瀾不驚,“他們做出這種事,你要饒他們一命?”
察覺到對方語氣的不贊同,宋瓷解釋,“我并非要放過他們,只是想留著他們一條命,追查到幕后主使的人是誰。”
“好。阿霖,別讓他們死了。”
“得嘞公子,這我熟悉。”阿霖咧嘴一笑,八顆牙齒整整齊齊的露出來。